此话一出,谢曜和程英双双怔住。
谢曜愣了愣,咋舌道:“我还以为你会我帮忙……哎,看来是我估计错了。”
黄药师笑睨他一眼,反问:“难道你做了她师父,便不帮忙了?”谢曜这会儿也明白过来,不禁笑道:“是,我定要帮忙的。”也亏黄药师懂他性格,他收程英为徒,自会全心对待,如此一来,黄药师自己便轻松多了。
“英儿,你还愣着干么?不过来拜见师父?”
程英本在踟蹰,但黄药师已发话,谢曜也并无嫌弃她的意思,心下舒了口气,盈盈移步拜倒在谢曜脚下:“弟子程英,拜见师父。”
谢曜抬手将她虚扶一把,眼带笑意,道:“你入我侠门,乃因着药兄一句赌约,日后若有甚么不开心的地方,尽管对我说。”
程英微微一笑,抬眸道是。
谢曜喊了颔首,又接着说:“你往上还有三个师兄,大师兄申屠行冲和二师兄丁跃,现下在四处行侠仗义,三师兄杨过尚在别派求学练武,年纪都比你大,等过段时间我让他们回来,给你好好引见。”
程英倒没想过自己还能有三个师兄,睁大眼睛,点了下头。
三人又在凉亭中闲聊片刻,是夜各自回房休息。
到了次晨,程英做了清粥小菜,去黄药师房中请他,推门却见铺褥整齐,黄药师已不见了踪影。程英毕竟做了黄药师四年徒弟,知他来去如风的潇洒性格,因此倒也不奇怪。
她略一踌躇,便又转去谢曜的房间,轻轻抬手敲门:“师父?起床吃饭啦?”程英叫了几声,房内无人应答,她看了看日头,敛眉怪道:“莫非……师父还在懒床?”
若谢曜还在睡觉,程英也不敢前去打扰,只得叹气往回走。
清晨朝阳正红,林中格外幽静,只有脚步踩在泥土上的轻微声响。程英走出不远,眼神一扫,忽见谢曜负手立在桃树之下,眉间一抹愁云。阳光被层层叠叠的花瓣过滤,漏到他身上变成了淡圆摇曳的光晕。
“师父?”程英走上前,轻轻唤了一声。
谢曜却好似没有听到,隔了良久方叹了口气,自顾自道:“十多年前,我的几位师父便是死在此地。”
程英闻言“啊”的低呼一声,问:“死在桃花岛吗?”
谢曜喊了颔首,伸手一指不远处的墓穴,讲述道:“当年那墓室中藏着两大高手,出手偷袭,而我武功尚且不及,只得眼睁睁看着惨祸发生。我师父待我极好,临死骗我吃下一颗龟息丹,那些贼人于是当我也死了,未下杀手,我才能存活一命至今。”程英不知他主动给自己说这件事是为什么,正欲相问,就见谢曜侧首朝她微笑:“所以你放心,我待自己的徒儿便如家师当初待我一般。”
程英登时反应过来,原来谢曜此番话只是为了打消她的顾及,程英连忙摇头:“师父,我并无此意!”
谢曜含笑道:“嗯,药兄临走前也给我说了一些你的事。他让你拜我为师,不是他不想当你师父,而是因为药兄习惯闲云野鹤无拘无束的日子,时常带你在身侧不方便;而你武艺未精,一个姑娘家行走江湖也不安全,如此可懂了?”
程英细想倒也明白其中意思,她眨了眨眼睛,道:“师父到底是为我着想。”她说到此处,抬眼看向谢曜,“师父,你也是。”
谢曜哈哈一笑,突然想起一事,对程英招了招手:“英儿,来,你看趁不趁手。”他说着便从袖中取出一管玉箫递去。
程英见得玉箫愣了半晌,脸色喜不自胜,半晌方双手接过,拿着这玉箫爱不释手的摸了又摸,“多谢师父!”
“昨日将你那玉箫打碎,为师心中委实生愧。我一早向药兄要了块整玉,打磨成这般,却是不及你原先那支玉箫精致。”
程英闻言又抬头看他一眼,柔声道:“师父,你真有心。”她昨日还对谢曜不甚尊重,而今短短相处几次,倒也心悦诚服。
当即将玉箫靠近唇边,轻轻吹奏,悠扬的箫声中桃花纷飞,烟柳飘摇,煞是悦耳。
“世人未谙碧海意,尽道此潮最泱泱。”谢曜吟罢略微一顿,“你这首碧海潮生,同药兄的意境却又大不相同了。”
程英没想到他竟能听透箫意,忍不住追问:“那我是甚么意境?”
谢曜笑着愁她一眼:“小女儿心思,何须讲甚么意境?”程英闻言不由将玉箫抱紧在怀中,低首笑而不答。
※※※
谢曜心中尚还记挂郭靖留书一事,而程英也念着她的表妹,因此两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岛。
郭靖给谢曜写信,可能还有其它要事相商,谢曜自然要去襄阳一趟。而程英只知她表妹陆无双从李莫愁手下逃了,但到底下落不明,于是眼下师徒二人便一同先赶去襄阳,途中再顺道打听陆无双李莫愁等人行踪。
这日黄昏途径钱塘,江水翻涌,浩浩汤汤,暮风迎面吹拂,神清气朗。
“你那表妹,比你小几岁?喜爱穿甚么颜色的衣衫?”谢曜倒也不急着赶路,索性和程英一道漫步江边,不知不觉便说起了陆无双。
他此时因去襄阳,怕被人认出,又易容了刀疤。而程英心思玲珑,竟只是笑笑不问。
程英思索片刻,答道:“她只比我小半岁,喜欢穿白色的衣服,但不知这么多年过去,是否还是从前喜好。”
谢曜微一颔首:“那她身上可有甚么特征?”
程英道:“李莫愁那年寻来,姨父怕我和表妹被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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