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曜明白他的意思,想到临走一灯大师的嘱托,当即就道:“方丈,你先在此候着,我去救皇帝。”
话音甫落,谢曜便猫腰走到屋檐边,一个闪身跃下,同时点倒窗户边上的四名守卫,身法极快,简直匪夷所思。他从窗户里悄然进入寝宫,但见四周廊柱高约两丈,房顶乃是各种花纹彩绘图案,地上的大理石地板闪闪发光。
谢曜缓步往寝宫内间走去,寒风从窗户里灌进来,吹起四周明黄帷幕,一名j□j岁的男孩黄袍加身,正惨白着脸,坐在精致的软榻上,有人走近他还未曾发觉。
谢曜看他身上穿着,再不迟疑,拉起他手臂,那男孩抬眼一看,便要惊吓出声,谢曜忙道:“莫害怕,我是来救你的。”
那男孩呆了一呆,见是一名从未见过的灰袍中年,问:“你救我干甚么?我不去!我要等我父亲!”说着便将谢曜手一甩,转身窝回软榻,低头无声哭泣。
“你……你这个小娃娃,怎的这般不懂事。”谢曜正欲同他讲大理危机,忽听殿外杀声阵阵,马蹄纷沓,惊然无比,“不妙!怕是蒙古攻破城门,杀进皇宫了!”
谢曜也不管他是皇帝是太子,上前一把扛在肩上,飞快翻出窗户。
但见一队蒙古骑兵已然先驱,长枪直入皇宫,抢掠宫女,同大理为数不多的守卫叮叮哐哐的交手,一阵凄厉的牛角号响过,随着隆隆的鼓声,又是一帮蒙古步卒分别从两边宫门闯入。
“蒙古人攻破城门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登时大理皇宫中乱成一片,哭嚎声,喊杀声,混合一片。
“谢大侠!你将陛下救出了么?”远处的朱子柳判官笔刺杀两名蒙古兵,同一灯大师快步来到他所处的角落。
谢曜忙将身后那男孩放下,对他道:“快跟你曾爷爷走罢!”
岂料话音甫落,一灯大师和那男孩同时道:“他不是我爷爷!”“这不是我曾孙。”
“甚么?”
那男孩哭道:“我妈妈是陛下的奶妈,她说蒙古人迟早攻入皇宫,让我代替陛下受难。”
一灯大师闻言了然,忙追问道:“你妈妈和陛下现在何处?”
“就在寝宫后的日月殿。”那男孩遥遥伸手一指。
一灯朝谢曜点了点头,仍是极其信任于他。
谢曜复而又去寻找,他飞快来到日月殿,踢开房门,果见一名穿着粗布衣的羸弱少年抱着个死去的妇人嚎啕大哭,谢曜问他是不是段兴智,那人茫然的点头:“你是谁啊?”
不等谢曜回答,便被一把抓起后领,发飞赶去和一灯大师等人汇合。
此时天色已晚,大理皇宫左右开始升起浓浓烟雾,不知是失火还是蒙古放火焚烧,眼见大理国破,纵然一灯大师等武功盖世,却也没有挽救的方法,他在故国流下两行热泪,牵起段兴智的手,便带领众人,借着夜色从一处偏门逃离。
偏门后依然有不少蒙军,众人受夜色掩护潜入林中,清点人数,一灯大师和他曾孙以及渔樵耕读都在,法玄大师也未曾遗落,谢曜正觉得不对,抬眼一瞧,便见树林之外,此前那j□j岁的男孩呆呆站在偏门台阶下,十来个蒙古兵持枪燃火把正从西南方纵马前来。
“忘玄,呆着干么?快走罢!”法玄催促的推他手肘。
谢曜心下一凝,转头对一灯大师道:“大师,你们先走,咱们丽江边相会!”
说罢便从一名死尸手中捡起盾牌,冲出树林。那男孩一人站在偏门,瑟瑟发抖,那一队蒙古兵转眼奔至,当先领头的副将大声道:“堵住后门,不可放跑一个!看这小孩儿穿着,定是皇亲贵胄,给我抓住了!”
“是么?”谢曜冷笑一声,突然从后窜出,右掌运劲凌空横劈,将三名士兵砍下马背。同时左手盾牌护住那男孩头顶,将他挟在腋下,眼见四五支长枪刺来,右臂衣袖一卷,运劲一抖,只听“咯喇啦”脆响,长枪尽数折断。
众兵正自惊疑,谢曜足下插入砂砾,抬腿一扬,砂砾纷纷打入人马当中,登时马儿吃痛,人立长嘶,又将一群人摔下马背。
他左手举起盾牌护住那男孩,右手屈指翻飞,点骑兵马头、腰腹,饶是蒙军马头戴着铁甲,也被剑气割得鲜血飞溅,扑倒在地。这小队的蒙军打斗不过,大是惊骇,呐喊一声,回马便撤。
谢曜挟着男孩奔入树林,月光下他脸色煞白,双目呆滞,不由心下一软,沉声道:“你别怕,我定不会让那些官兵伤着你。”
那男孩闻言一怔,抬头看他,见他神色诚恳至极,“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
“莫哭!”谢曜抬手掩他嘴噤声,拧眉道,“免得泄露行踪。”
男孩倒是极为识趣,虽然年岁小,却立刻收声,只是两只眼睛还兀自流泪不停。
谢曜带着他沿路往丽江奔去,江上一灯大师早已备好大船,直接返还大宋。思及此,他怕那男孩不肯,一边在树枝上纵身飞奔,一边询问:“孩子,你叫什么?”
男孩张了张嘴,低下头道:“叔叔,我……我姓郑,单名一个金银财宝的金。”
估计他今日是太过害怕了,这句话说来竟是颤抖不已。谢曜拍了拍他肩头,笑道:“郑金倒也是个好名字,此后大理城破,沦为蒙古管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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