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娣枕着头,凤眼微睁的望着粉色帷帐,思绪有些恍惚,乔芯祭奠了碧涵,君安姚犯病死了,所有的算计她的害她的都处理的差不多,只剩下楚慕顷和那素昧蒙面的巫师,便可以合家圆满,心里却空空落落。
至从来到异世,生活里充满了算计、血腥,她都已经习惯了,尘埃落定,非但没有一身轻的感觉,反而浑身沉甸甸,满是惆怅,她不知为何平平静静的生活,需要用那么多的枯骨和鲜血来做铺垫。
深深的看了眼床柱上雕刻的合欢花,心口一滞,瞬间想到了乔芯最后留下来的话,伸手抚摸着脚掌,唇边漾着苦涩的笑容,她还真是多灾多难呐!
“叩叩…”
门扉敲响,南宫娣动都不想动一下,微微阖上眼,不予理会。
可外边的人似乎和她犟上劲一般,急促的敲着门,南宫娣不耐烦的捂着耳朵,沉闷的声响不依不饶的穿透手心袅袅入耳。
“有什么事?”南宫娣松开手,不悦的开口,沙哑的嗓音让她吓了一跳,捏着嗓子,摸起一杯水喝尽,干涩的喉咙适才好了些许。
“你关了几天了,不打算回去么?”陌亭裳温润的声音不徐不缓的说道,好似之前急促的敲门声是错觉。
南宫娣一怔,都好几天了么?
“阿婆救出来了?”南宫娣想到那张少女脸老妇身材,浑身有些别扭,从阿婆的身上,她就像看到了年迈的自己,庆幸的是阿婆脸上并没有因为时光的变迁,脸上刻下岁月的痕迹,一如往昔。
陌亭裳点头,随后发现自己点头,她根本就看不见,摸了摸鼻子,“阿婆想见你,也很担忧你的身子。”
“放心,我的身体虽然不是钢铁所铸,也不是你们想像的那么脆弱。”说完,起身拉开了门扉,看到陌亭裳倚在门口,径自转身去了房间内。
“你还在为乔芯的话担忧?我觉得未必是真的,就算是,你也可以去信给君墨幽,叫他防范着一点。”陌亭裳摇着折扇,继续说道:“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了,你其实可以回去了。”
南宫娣冷笑:“感情你来是下逐客令?”
陌亭裳不置可否的挑眉,嘴角上扬,心情极为愉悦的说道:“难不成你不想男人?”
“不想,我想三娘了,不知她可有消息了。”南宫娣神色落寞,她倒是想要出去,可是还没有理清楚头绪,总感觉还有什么事情给遗漏了。
想到君墨幽,重重的叹了口气:“他都不知道在哪里,我怎么传信?”心里又把该死的阿恨骂了一通,捂着脸埋在了被子里。
陌亭裳脸上的笑容隐去,三娘…呵…眼底有着淡淡的讥诮,也不再好声好气,沉着脸道:“你可别看到君墨幽生死不明,见这银钱多就赖着不想走,作为好朋友,我有义务好心提醒你,阿婆想要让我娶你为妻…”
南宫娣冷冷的瞪着陌亭裳,一脸的怒容,强忍着要撕烂陌亭裳的冲动:“胡说八道什么?你嘴巴一天不说话就疼得要烂掉还是怎么了?”奶奶的,竟然敢咒她男人死!
陌亭裳没料到随口胡诌一下,南宫娣的反应会如此大,讪讪然的住了口,一声不吭的窝在躺椅上。望着窗外清冷的月色,在哪银白月牙上仿佛看到一袭大红喜服的女子,决绝的拿着金钗划破脸颊的一幕,忽然间,好似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脖子,呼吸变得粗重。
“对不起。”飘渺的几字轻轻的飘荡在南宫娣的耳边,诧异的回头看着面如静水的陌亭裳,那一双明亮得惊人的眼眸蓄满了哀伤悲恸,心底不禁涌起一丝悔意。
那几字脱口而出后,陌亭裳也是一怔,有些后悔的咬住了牙根,他是作死了才给这女人道歉,她不蹬鼻子上脸,才是万幸。
“其实也是我不好,太大惊小怪了。”南宫娣悻悻然的双手环住肩膀,猜想着他大约是想起了三娘,才会给她道歉。
闻言,陌亭裳不可置信的回头,这女人也肯服软?心里有一丝不确定,可看到她撅着嘴的模样,挑了挑眉,笑道:“你知道就好。”
南宫娣:“……”
陌亭裳有些不自在了,如今倒是他蹬鼻子上脸了…
南宫娣没有计较,去见了陌邪,见她一张少女的脸俨然迅速的老去,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皱褶,心里百味陈杂,多多少少想到这和那山洞有关联。
“阿婆,口味怎么样?”南宫娣轻快的走到正在用膳的陌邪身旁坐下,毫不见外的执筷吃了起来。
陌邪见南宫娣大刺刺的模样,慈爱的一笑,放下筷子,凝视着南宫娣的脸颊说道:“很好。”
南宫娣本食指大动,忽而味同嚼蜡,心里头酸酸涩涩,关在山洞里,五天送一次饭,比起这一桌珍馐确实好多了。
“你娘亲…和你一样么?”陌邪迟疑的问道。
南宫娣迷惘的睨了眼陌邪,随即反应过来,竖着筷子指着眉心的胭脂痣,清甜的笑道:“是的,只不过娘亲没有美人痣哦!”
陌邪抿嘴一笑,端详了南宫娣的面色后说道:“当初是阿婆无用,没能保护好你娘亲,逃出去了还是被抓了回来,以至于被他们有机可趁,在你娘亲身上动了手脚,以至于累积到你。”凤眸却没有附和年纪的浑浊,眼睛依旧清亮无比,有着些许的湿意:“你要尽快找到下降术的人,用那人的心头血,就可以保住一命。”
“不是巫师么?”南宫娣冷静的问道,二长老说她的降术自出生就被下了,听他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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