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祭坛之上,号角、大鼓的声音已经齐齐的响起来。或许在现场是震耳欲聋的声音,从万剑祭坛传到哨所,则是显得格外的悠远。
仿佛是这声音区分了两个世界。
热闹和孤寂,都在这号角声、大鼓声中同时升起。
“快点回去吧!大典应该已经开始了!”张百刃对公孙素道。
公孙素犹豫了一下,却道:“我还是留在这里陪你说会话吧!反正这样也挺好的!”
张百刃笑道:“好什么好!你家人若是看不见你,也该担心了!”
“他们才不会...!”公孙素声音渐渐弱了下来,原本脸上的迟疑,全部变成了黯然。
看来自己似乎说错话了!张百刃稍微有些尴尬。
“好了!我回去了!你自己多注意点,身上还有伤,晚上不要出去瞎逛了。喝点酒,便早点睡吧!”公孙素又露出一个和往昔一般的淡雅笑容,对张百刃说着。
只是张百刃感觉到,她的语气虽然亲切,脸上也带着一副温软的摸样。却给人一种很深的距离感。和之前那般畅快的笑,畅快的交谈时摸样完全不同。
或许之前的公孙素,才是真正的她。现在所看到的公孙素,不过是她所为自己穿上的一层外壳罢了。
公孙素终于还是离开了。
透过强上的窗孔,看着远处祭坛的方向,那里现在应该正载歌载舞吧!
将酒壶取过来,也不用酒杯,直接将酒水往喉咙里灌着。酒算不得特别好的灵酒,度数也不高,有点酸涩的味道。不过很暖和身体,才喝了一口,浑身就感觉流过一阵暖流。
轰!
整个祭坛突然在夜空中大放光明,各色霞光照射,将半边天空都映衬的流光溢彩。
公孙族人的欢呼声即使隔着一座山的距离。依旧像是在耳边一样。
从门缝和窗孔里灌进来的风,也都带着热闹的味道。
月色朦胧下,回过头来朝着与祭坛相反的方向看去,淡黑色的起伏连山。仿佛就像是一头头涌动的巨大野兽,都在公孙族那沸腾的欢呼声中,被不断的驱散远去。
嘈杂的欢呼声音忽然变得淡了下来。
一种奇怪的乐器,类似于埙的声音忽然响起。宛转悠扬,却又夹杂着来自于荒古的苍凉。那种淡淡的悲戚虽然不至于激烈到立即催人泪下,却给人的心里抹上了一层淡淡的惆怅。这份惆怅只会随着时间的久远,而越来越清晰,直到你时隔多年,回忆起来时,才发觉自己已然泪流满面。
灯火通明的祭坛忽然暗淡下来,整座山都变得一片漆黑,黑乎乎的,仿佛比远处猛兽般的远山还要来的黑一些。
忽然,一道剑光摇曳的在风中闪烁着。仿佛只要风力稍微再强盛一些,便足以将它完全熄灭。但是它依旧顽强的上升着,闪烁着,跳跃着,缓缓的移动到了天空正中
“荒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无由可考!冥昭瞢闇,谁能极之?我祖黄帝,惟时为之。阴阳三合,人皇演化。寰宇九重。诸神缔造。惟滋何功,帝初作之。万族何当,万岁何亏?九天之际,安放神明。彼者天苍苍。何弃我等。岁月流转,道盛者衰。天式纵横,阳离爱死,大鸟何鸣,夫焉丧厥?”
古老的腔调随着那稚嫩的剑光一起,站在祭坛的最巅峰。高呼着。说不尽的苍凉和悲戚。
他们是人皇的后裔,是真神的传人,拥有着属于他们的骄傲和风骨。
咚、咚、咚!
三声钟鸣,穿透天地,宛如纪元之初音。
一朵最普通的橘红色剑光从祭坛中升起,然后化作一道流星,照耀天空。
仿佛是一个讯号。
就在这道剑光升起的一刹那,红的、黄的、紫的、白的、青的、灰的、蓝的、黑的、金的、银的各式各样的剑光如旋转炸裂的烟火一般,朝着天空飞去。
那犹如一张黑色大布景的天空,被燃烧成了五光十色。
绚丽的剑光,将所有的一切都照亮了,它们不是太阳。所以在它们的照射下,依旧还有着整片整片的阴影。但是也正因为如此,它们才能并排列在天空之中,各自绽放着属于自己的美丽和绚烂。
剑光和月色,似乎将空间划分出了几个界限,站在张百刃所在的哨所,这里是凡间。而那远远的祭坛上,那剑光盛开之处,是天境。
吼...吼...吼!
别样的欢呼声,山呼海啸般响起。
这样的叫声,即是在欢呼大典的开始,也是在呼唤先祖的荣耀。
他们是人皇的后裔,是神明的族人。
剑光的升腾逐渐变得稀松起来。
每过将近半个时辰,才会有一两道新的剑光升腾起来,射向天空。
看了一会,张百刃又觉得无趣起来。
他所需要的是真正的血脉神剑,而不是假借神剑之名的血脉法器。
睡梦中,张百刃仿佛看到了那轰轰烈烈的荒古纪元,那诸神大战而陨落的亘古时代。那是一个不断唱响着悲歌的时代,那是一个浩浩荡荡的时代。那是一个天地人三皇争相并起,与蛮荒妖族争锋,与天地万族争雄,最后为人族打下一片生存之地的时代。
与那个时代相比,现在的人族内部之间的相互勾心斗角,显得如此的小家子气,显得如此的拿不出手。
热闹就这样持续了一夜。
第二天,竟然出奇的是一个大阴天,厚厚的乌云盖满了整个天空,就像是一个黑漆漆的大锅。那些盘旋在祭坛顶上的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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