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见皇上阴沉着脸站在那里,他的胸口,鲜绿色的鲜血早已经凝固,上面沾染着不知是什么的粉末,与瑜王相争多年,他最了解这个弟弟的性格。
他临死之前那绝望而狠辣的眼神,那一击,想必是下了必杀技,那毒,定然是无药可解。
轩辕澈的眼眸逐渐冰冷,盯着皇上。
瑜王纵然可恶,可他才十八岁啊。
人之初,性本善,他尚且记得瑜王年幼之时跟在他身后拉着他的衣角喊着哥哥,哥哥的情景,记得初次去上课,瑜王眼眸清澈干净,拉着他的手,畏畏缩缩的站在他的身后,小声的在他耳边说着先生长得吓人,记得他和瑜王在御花园里玩耍的情景,瑜王抓到了一只蝴蝶,捏着它的翅膀在院子里跑了很久,一直笑,开心的叫嚷着我抓到蝴蝶了我抓到蝴蝶了……他面上的笑容是那般的纯粹,那般的夺目。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一切都变了?
瑜王开始躲着他,见到他的时候也不再叫着哥哥,而是生疏淡漠的喊一声太子殿下,他再也不曾露出那干净澄澈的笑容,当他想要跟他说说话的时候,萧贵妃就会很快的将他拉走,看着他的眼眸满是戒备。
瑜王开始跟朝中的大臣走得很近,开始涉及朝堂之事,每每犯了错,父皇都会三言两句的为他掩饰过去,他的行事作风渐渐乖张起来,渐渐的……在人生的道路上越走越偏。
他曾经私底下找瑜王谈过,让他放手,他是真心不愿他这样越陷越深,他更不愿意有遭一日跟他刀剑相向,可是当他委婉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之后,瑜王冷冷的将他的手打开,一脸阴骘地看着他,说太子殿下,你就这般的害怕吗?怕我抢走你的皇位?
他当时被这句话给怔住了。
这个太子之位从来都不是他想要的,他身不由己,自己已经被困在这囚牢之中,被权势所累,便希望瑜王能够有一个好的未来,而不是卷入这个漩涡之中。
可惜,瑜王未能听他的话,他那时候已经变了,变得他完全不认识了……再后来,一年又一年,他性情越来越像萧贵妃,行事作风乖张无度,不懂收敛,不懂退让,不管什么时候都一个劲的往前冲,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而这一切,真的都是瑜王的错吗?
曾经那般天真烂漫的孩子,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这一切……真的都是他的错吗?
说到底,他又做错了什么?
他只是出生在皇家,被迫的接受了很多不属于他这个年龄该有的东西,他只是有一个心肠狠毒的娘,有一个将人心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爹,他最后会变成这样,跟父皇,跟萧贵妃,也跟他脱不开关系,也这是为何不管他们怎么斗争,他始终不曾恨过瑜王的原因,在他的心中,始终对瑜王有着一丝丝的亲情在,今日带兵前来,他也只是想囚禁住瑜王,并非真的想要了他的命。
轩辕澈一念至此,上前抱住瑜王,手伸出,将他至死都未合上的眼眸盖上,合上之时,一滴冰冷的泪水从瑜王的眼角留出,轩辕澈的手一颤,一滴滚烫的泪水落下,滴落在瑜王的面上,他抬起头,看着面色逐渐变青的皇上,“父皇,不管怎样,他是你的儿子啊……”
“他就算是做错了再多,那也是你的儿子啊,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就这样杀了他!你就这样杀了他!”,话到了最后已经是在厉吼。
轩辕澈冷笑着,面上是看透了之后的心死和无望,“父皇,你知道为何你捧辰王出来时,他不曾顺着你的心意吗?他只是不想成为第二个瑜王,看着我们自相残杀真的很有意思吗?父皇……你活该孤家寡人!”
皇上怔怔地呆在那里,脑海中一片空白,他看着地上的尸体,看了看手上滴着血的尚方宝剑,许是胸口的毒发作了,又或许是他承受不住这个打击,一口鲜血吐出,他两眼一翻,彻底晕厥了过去。
至此,一场混乱终是平息了下来。
宣平三十二年的十二月,平西侯爷和瑜王谋反,萧家满门抄斩,宣平帝中了剧毒,虽保住了性命,却终身残疾,不能言语,禅位于五皇子,原太子轩辕澈和辰王担任左右摄政王,辅佐幼皇一直到其亲政。
而另一边,冷宫中,萧贵妃满身狼藉,被人捆绑在木头架子上。
她身上的中衣早已经破乱不堪,一个曾经被她害得流产的陈贵人手握匕首就要冲过去,被一旁的卢昭仪拉住了,“妹妹可要想清楚了,你当真要如此做?”
陈贵人咬着牙,看着萧贵妃的面上满是阴狠之色,“怎么,连姐姐你也要劝我吗?她害死了我腹中的胎儿,若不是为了报复她,我这条命早就没了,如今终于有机会了,你要劝我放过她吗?”,她眼眸中闪过一丝痛楚,如若她当真要她放过她,她势必要跟她翻脸。
卢昭仪叹气,指了指她身上的伤痕,道:“妹妹这是想到哪里去了,姐姐是担心你出手过猛,她如今已经是苟延残喘,你若是出手重了,让她死了,可怎么办?你还怎么报仇?”
陈贵人眼眸一闪,“这话倒也是!”
她扔掉了手中的匕首,从一旁太监端着的盘子上拿起一根银针,阴冷的笑着上前,一把捏住萧贵妃的下巴,见她原本绝美的面上青一块紫一快,已经不复原本的美艳,“萧淑敏,没想到吧,你也会落入我的手中!”
她手中的银针狠狠地扎了下去,萧淑敏发出凄厉的惨叫声,这叫声似是取悦了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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