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意外,聂瞳的父母在潜逃的途中被刀疤脸以私自逃跑的罪名。info只能旁观的聂瞳感觉到心中传来莫名的刺痛,他看到整个世界瞬间黑暗无边。可他偏偏能够看清一切,地上冰冷的尸体,以及正在从尸体里冒出来的飘忽身影。一个长发白袍,一个青袍散发。
一个人头大小的漩涡突兀地出现在半空,漩涡里传出无比威严的声音:生死由命,魂魄永恒,放下执念,转世托生。这声音如钟波般罩向那两道飘忽的身影,涤荡神魂,冲洗怨念。白袍身影首当其冲,慢慢飘向漩涡。
“不――我不能放过那个孽种!”
白袍身影大声尖叫,声音搅乱了钟波,身影摆脱了吸力。它蓦然转身,迅速扑向青袍身影。“都是你的错,种下那样的孽种!”白袍身影长发翻飞,露出惨白的面庞,它咆哮着,张开黑洞般的大口吞向青袍。
青袍身影却一动不动,任由白袍身影将其逐渐吞食。它突然看向聂瞳,喃喃出声:“都是我的错,我愿以残魂偿还。但愿你放下怨念,放下执着。聂家不能绝后,孩子没……”青袍的身影消失了,声音也戛然而止。白袍体内,一缕金光乍现,将身影照得透亮。
乍现的金光将漩涡扭曲,让钟波消散。白袍身影也突然看向聂瞳,怒吼着扑了过去:“孽种,我恨你!老娘吞了你――”
南山顶上,陆老头看了看拘在手中的怨魂,又看了看飘在身边小人状的聂瞳,叹了口气,道:“你怨他恨他,却令他阴神出游;他因你而生,自有因缘果报。孽缘亦是缘,缘由命数,山人缘何插手?罢了,老头子不管了。”
言毕,老头松手放开了怨魂。怨魂脱困,立即扑向小人。小人吃了一惊,闪电般射向木屋。
“阴神出游,平添阅历。阴神……有意思。”陆老头捋了捋发白的胡须,闭上了眼睛。
“不――”
小木屋中,聂瞳大叫一声,睁开了眼睛。眼角依旧挂着泪水,他从梦中惊醒。木屋的门敞开着,一阵风吹来,在木屋中打了个漩儿,吹落了眼角的泪滴。聂瞳看了看外面,流泉细碎如梦,夜幕依旧笼罩山谷。
恍然一梦间,几年人生历历在目。梦中发生的一切,清晰地留存在聂瞳的脑海里。他知道父母已经死去,而白袍女子就是生母的魂。只是他不明白,她遭遇了不幸,为什么却要怨恨到自己头上?
清晨的山谷依旧静寂,只有落泉声,没有鸟鸣。陆老头送来早饭,同时还拿来了一本手写经书。略微泛黄的封面纸上写着三个字――清虚经。自此,聂瞳又开始认字抄书。
不知是不是有意而为之,老头子拿来一本又一本,聂瞳就抄写不断。什么皇帝阴符经、抱朴子内篇、枕中五行记、玄女经等道经就不必说了,老头子连四书、五经等儒家学说都拿来让聂瞳抄写。
半年多,聂瞳抄写了无数经书,认识的字够多了,书中的道理也渐渐明白了一些。他还发现自己有一种能力――过目不忘。无论什么书,只要看过一遍,内容就清晰地印在脑子里。
白袍怨魂尽管曾被老头子拘禁过,却从未放弃寻找杀害聂瞳的机会。小木屋周围,只要阳光照不到的地方,都成了白袍女子藏身的所在。可是,她却一直没找到机会。
聂瞳书写的时候,她害怕纸上发出的金光,不敢靠近;药浴或者晚上打坐休息的时候,老头子就陪在身边,她也不敢靠近;聂瞳书写累了,时常扶着床沿锻炼腿力,这时,聂瞳就会把笔墨纸砚放在床边,她仍然不敢冒险。但是,她始终执着一念。杀死聂瞳,成了她唯一的目标。
陆老头说不管,就真的不管了。白天,他经常玩失踪,让聂瞳独自练字,独自练腿力。
聂瞳先练习站功。双腿分开,与肩同宽,双手自然下垂,就这么直挺挺地站着。开始时,咬牙坚持半柱香的时间,就两股战战,坐倒在地。打坐休息,扶着床站直身子再练。一炷香……两柱香……直到能够站立很久。
双腿越来越有力量,他开始练习走路。沿着床边走……扶着墙壁走……最终,聂瞳什么也不扶,都能在屋里走动了。一个来回……两个来回……
每一次坚持,都伴随着汗水;每一次成功,都会有满腔的喜悦。能够走路了,自然就想走出去。聂瞳第一次凭借自己的力量走到了门外,看到了山谷内的风景。阳光照在脸上,格外的温暖。一阵风吹过,山泉的水气扑面而来,一股清爽沁人心脾。聂瞳非常开心。
看着聂瞳舒心的模样,阴影中的怨魂暴躁异常,却又无可奈何。因为阳光,正是阴魂的克星。
日子过得舒心,难免会得意忘形。这一天,天空阴云密布,聂瞳好奇地走到门外观看。白袍女子终于等到了机会。她瞬间扑上来,一把将聂瞳拽了下去。
“嘭!”
聂瞳掉在地上。他呲牙咧嘴,还没来得及喊叫出声,怨魂就掐住了他的脖子。手指勒紧,獠牙撕咬,怨魂的样子可怕至极。
聂瞳的面皮柔韧如皮条,被犬牙扯起老高,愣是不破皮,不出血。怨魂将聂瞳的脑袋啃了个遍也无济于事,只好无奈地怒视着他,手指愈发用力。
聂瞳不能呼吸,憋得脸红脖子粗,双眼鼓起,血丝密布。双手无力地挣扎着,想要将怨魂甩脱。可惜怨灵没有实体,他徒劳无功,怎么也抓不着。
几分钟后,聂瞳的双手垂落在地,不再挣扎,眼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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