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对仿制室的汉白玉圆桌,爱不释手,不断在上面摸呀摩。赵飞见状,说:“公主要喜欢,赶明儿回京,咱赵家送您一张。”
公主说:“送就不行,买吧,您给开个价,我要四张,一张给父皇,一张给母后,一张留着自己用,还有一张留着卖高价。”
赵飞怎么敢开价?开低了,她要一百张,怎么办?开高,这不是跟公主过不去?
公主说:“大哥不肯开价,小妹自己开价,价值连城的东西,卖给小妹,亲戚价,每张两万,行么?”
这种凿石头的东西,说价值连城,其实值不了多少钱。
西南地区的山脉,汉白玉石矿,连连绵绵,要多少有多少。
不过是人工而已,当然,加上运费,千两是值的。这价可是您自己开的,东西多了,必定会贱。
所以,赵飞见公主想做生意,这就好办,笑着说:“公主说的,可不是玩笑?”
公主认真地说:“我家父皇金口一开,永无更改。本公主也是玉口一开,永不改悔。”
赵飞说:“如此,在下立即安排做400张,运到京城西南赵家会所收藏。公主付款,货即送到公主指定的地方。其余396张,一张都不卖,谁要买,必须经公主交款,方能成交,如何?”
公主说:“我要的,我付款,这个自然,别人要买,也经本公主付款,岂不是很不得闲?”
赵飞说:“如此宝物,等闲不卖。公主定下了亲戚价,在下只卖亲戚价,至于朋友价熟人价,如何定,在下岂敢胡乱作主?也由得公主定价,我西南赵家只做公主一家买卖,其他一概不做。”
公主一听,有利可图,而且没有风险,何乐而不为?
同意了。旁边急坏了吴市,堂堂皇族做生意,与民争利,传出去,叫御史们知道,弹劾奏章一上,如何脱得了关系?
悄悄拉赵飞一边,埋怨说:“大哥玩什么花样?如何可以怂恿公主做生意?与民争利,天大的干系。”
赵飞笑起来:“兄弟不必担心,想寻常百姓家,谁可以用得如此宝物?用得起的,非富即贵。公主买四张,送给皇上两张,家中放着两张,必有人眼红,千求万求,让他一张,自己又买回一张。这就不算做生意,无非是公主买得到,别人买不到,有何不可?”
赵飞这一招很毒。公主既然和赵家做生意,自然不会说赵家的坏话。四百张一齐运往京城,成本下降到500两一张。500两一张卖2万两,到哪里也说不过去。干脆不卖,什么也不用说。
谁想要,求公主出让,还要公主心情好,才有机会,那里敢说三道四?就算秋月经管,想要,也得求公主出让,就好办。
公主这四张,当然是送的,不收钱,肯定说不过去。先收钱,以后找机会,叫秋月送礼,送回去了。
谁都不敢说赵飞不聪明,聪明有时反被聪明误,难说得很了。
这石制品只有公主买得到,别人买不到,汉白玉的汉字,就这样传开了,皇上得到乖女送的石桌,爱不释手。谁知后来传到耳朵中,说这种东西叫做汉白玉,皇家才准用,其余人等一律不准用。
下一道圣旨,免去西南赵家的钱粮税饷,改为专门供应皇家汉白玉制品,什么椅、榻、床、几、碗、碟、盆,数量越来越多,后来甚至阶石、龙柱、墙裙、龙案,全部要汉白玉的。
这一石纲,成了西南赵家沉重的负担。几代之后,石纲有增无减,钱粮税款又恢复征收,导致民不聊生,酿成大乱。可叹可悲,这是后话。
不过,终赵飞一生,这些问题妥善得到处理,没有什么麻烦。麻烦来时,朝庭的麻烦也开始发生,官家让百姓活不下去,一时、两时,好象没有什么了不起,时间长了,自然产生反抗,最终,又是官家活不下去。
该搞的事搞了,公主心满意足,宣布视察结束,邀在场的所有人,回到天堂宾馆,大排宴席,答谢大家捧场的美意。
赵芬想不去,一不敌公主的磨功,二敌不过老一辈七嘴八舌,只好跟着去。席间的热闹,不必细表。终席,公主不再要求大家随行,各忙各的去吧。然后跟赵敏说:明天去参观地堂。
独留赵芬夜宿,说还有很多事请教,赵芬坚决不肯,要回自己闺房休息:“公主以前也不惯与人眠!”
算了,再放一马,明天要陪同参观地堂!一定呀,不答应不准走。等人人走了,吴市忍不住,问:“爱妻今天举动,似有深意,不知能否告诉为夫?”
公主答:“还不是为了你这小冤家。赵芬如此清高可爱,令人不忍逼她,也无法诱她。须让她爱上一样:名、利、权、欲,随便一样,才有下手的机会!
本公主今天大做生意,不是想赚钱,花八万两银子,一来做个榜样,诱赵芬爱财。二来收买赵家元老,叫他们别阻头阻势。老天爷眷顾,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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