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穷越要生,越生越穷,这个理在这一家人身上挺适用,郭楚杰出生那年,老爸退伍就在公路局上班,一个人的工资养活五口人,怎么够用,何况还面临着二儿子要上学的问题,小三还在吃奶,还没太大负担,但再过几年呢?每每到月底有些紧的时候,大姨总会救济一下,当大官的,多少都有些家产,这样,邻里乡亲的互相帮助下,日子都还过的去。
就是怕生病,生病太花钱,这次要不是看实在挺不住了,也不会去看医生,看医生太贵了。
听见开门声,郭楚杰端着姜汤出来了,“爸,哥,姜汤。”
“你妈还没回来。”军人出生,举手投足之间的气势还在,这也是郭楚杰颇为钦佩这个老爸的地方,不管家里再困难,从来没有泄气过,这个家就是因为这个支柱的存在,才一直会屹立不倒。
“回来了一趟又去了,估摸着也快回来了。”郭楚杰算算时间,出去很久了。
“楚兵你照顾好弟弟,我去接你妈。”又披上雨衣,还打了把伞,冲进了风雨里。
“哥,你喝点,暖暖身子。”郭楚杰盛了一碗姜汤递给大哥。这个大哥性子随老爸,平时话也不多,该做的时候就做,再过两个月就该去当兵了,祈祷一下妈祖,千万别抽上金马奖。
熬好粥,郭楚杰抱着本书坐在窗边,其实就是拿读书掩饰自己发呆而已,那一页书经常一个小时也不见得翻动一页。这个家过的真的苦了些,得想点办法赚钱才是,不光为了自己,更为了这个家。
风雨中,老爸用雨衣把二哥裹起来,自己撑着伞和老妈一起回来了,郭岳准备好毛巾,也把姜汤再热热,顺便也端了出来。
“二哥,打针痛吗?”对付小孩子就要说他们感兴趣的事。郭楚杰这么一提,楚豪原本病怏怏的脸色也好了点,“护士可凶了,就是医生他老婆,看我这,扎了两次。”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给小弟看手背上的针眼,郭楚杰悄悄藏了一把糖在二哥手里,“药都好苦,吃了药再吃糖就不苦了。”
“嘻嘻,你存的糖不止这些吧,上次还有阿婆给你买椰子糖,我都看见了。”郭楚杰满头黑线,小特务啊这是。“你好好吃药我就把糖给你。”
“说定了哦,妈,我要吃药。”楚豪一脸的兴奋,糖果的诱惑远远大于病痛的折磨,郭楚杰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不就是一块椰子糖吗,让一个小孩可以为之这么着迷。哎,钱啊,真是个王八蛋。
当天晚上,台风登陆了,窗门紧闭,任凭狂暴的风雨在外边肆虐,一家人凑在一起,听老爸讲了无数遍军营里的趣事,又听老妈讲儿时在部落里的回忆,上山采笋,下溪抓鱼,虽然早已听的耳朵生茧,但这会儿听着也分外有趣,狂风的怒吼似乎都无法浇灭大家心中的快乐。
快乐有时候很简单,一家人聚在一起,讲讲贴心话就足矣了。
台风这种来的快,去的也快的自然灾害,只要提早防护,一般都不会造成很大损失,台风过去后,天空立刻放晴,老爸要去工作,大哥就去玩了,临走的时候郭楚杰还拉着老爸叮嘱,刚下过暴雨,要注意泥石流。
看着小儿子听话懂事的样子,是个家长都会欣慰的。楚杰看着老爸跟工友远去的身影,心里叹气,你以为老子不想玩啊,我有钱玩吗,不学乖点而不被你屁股打开花。
想到老爸还是用长官训部下那种方式操练自己儿子,心里就不寒而栗,还是乖点好,为了自己屁股,行行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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