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座新城,从它建立的那一天起,在京师大兴城的庇护之下,未曾受过战火的丝毫蹂躏。而在这一刻起却成了火海地狱,无数的人在滔天大火里见了阎王爷。
更多的人们则是一只脚踏进了死神殿,另外一只仍在大殿外边拼命挣扎着。
高颍虎目微微地眯着,鼻息变得有些粗重,围在身旁地偏将裨将明显地感到这位平日里素以沉稳著称的王爷正在努力压抑着什么。
眼角流露出一丝几乎不被察觉的愤怒与哀伤,如同一匹凶猛的狼看到自己的同类正在被屠杀,每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声传来,都会让他依旧健硕的虎背一阵悸动。
一顿饭的功夫过去了,撼天动地的万马奔驰渐渐消失了。
随着最后一阵箭雨划过城头,禁卫铁骑陆续回到本队。
秋风萧萧,战马嘶鸣,深秋的北风裹着城中的烟尘,弥漫着焦烤的难闻气息,在军阵里徐徐游弋,不是刺鼻的味道,却让这些几乎是首次见仗上阵的皇家卫队感到了丝丝的血腥滋味。
不少人的喉头涌动着,尽管看不见城墙里面的情景,但是偶尔随风飘来的呼叫声音仍然让他们猜到似乎发生了什么,虽然只是一种直觉――他们宁愿自己想错了,可毕竟就在眼前,许多士兵甚至想吐,尽管什么都吐不出来。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个刚刚吃饱了地孩童似的,大大的伸展开双臂,在马背上打了个哈欠,那种满足的样子在旁人看来却又是另外一种恐惧。
自此,我便得了一个“屠夫”地雅号,自这一天开始,我在人们心中成了魔鬼的化身。
这只皇家禁军也被同样冠以“胡屠”的恶名,以至于晚上小孩子哭闹不已时,大人只要喊一声:“胡屠来了!”,小孩子绝对立马停止哭叫,连眼泪和鼻涕都来不及擦,“噌噌”钻进被窝睡觉,简直要多乖有多乖。
胡,汉人对本族以外民族的称呼。
汉朝时,汉人称呼匈奴为胡人,意即不懂礼教,没有开化的野蛮人,带有明显的歧视之意。
汉初几次汉胡之战,无非是一种进攻与防守的表演。
汉高祖刘邦即皇帝位后不久便御驾亲征,结果三十余万汉军被四十万匈奴“胡骑”围困在白登山,一连七日七夜。
“白登之围”后,刘邦及其继任者汉文帝和汉景帝对匈奴来犯采取消极防御,只守不攻。每年向匈奴单于贡献“岁币”,甚至将皇室公卿的年轻貌美女子远嫁荒凉的大漠,用“和亲”的方法求得边境暂时的平安。
这种局面一直持续到汉武帝刘彻登基掌权,一改昔日畏缩,厉兵秣马,整军经武数载,在卫青,李广,霍去病等将领的指挥下,经过无数次的战斗,大汉军队夺回了战场的主动权,将“胡骑”赶出了西域和漠南。
那个时候,匈奴单于经常派骑兵南下掳掠,面对汉人的高强壁垒,不会制作使用攻城器械的“胡骑”往往发挥自己的优势,使用特有的强弓硬弩,利用高超的箭术来杀伤汉军的有生力量,经常达到不登城而破城的目的。
数百年后,几乎被人遗忘的那段历史如今又被我给翻了出来,并且稍加灵活运用,只杀伤没有武器却人数众多的平民百姓而不伤守军丝毫,从而造成了一种巨大的心理压力,给守城军民一次撕心裂肺的强烈震撼,冷酷的寒意将守军的意志在无形中一点点地冻结,慢慢地形成一种阴影。
心灵的伤害远远大于ròu_tǐ的创伤,其影响会像瘟疫一样四处传播,并且在你想象不到的关键时刻发挥出意想不到的神奇效果。
飒飒秋风里满是热浪,冲城而出,身上的猩红斗篷呼啦拉飘了起来,鼓鼓的。
在数万人的拱绕之下,我第一次真正体验到了权力的威势,不知谁曾经说过“枪杆子里出政权”这句话,此时此刻,我真正被这句经典名言所折服。
“有了一支强大的军事力量,你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哪怕是把皇帝赶走,自己来做!”
事后,一个偏将说道:将军的脊背好似铜铸一般,简直就是一种伟岸,隐隐然的霸者气象在那时表露无遗。
“所谓霸者,应以天下为己任,创百世基业,辄以今之苍生黎民为兵,胸中鸿鹄之志作戈,凡兵戈所向,神佛亦惧,无往不利。生其者得其诡道,毋妄以亡人论己之罪,心有乾坤,无分垢净,乃成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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