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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儿绿
昔日荒坡鸟飞空
今岁绿树不透风
黄土缘何变沃野
功臣记说老愚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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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面疙瘩,几人把饭碗熟练舔干净,看着碗底子抹抹嘴巴,嗯,娘球的又算交代了一顿。
把饭碗随便用水一冲,房里放好走出门来,正是夕阳西下红霞满天时分,微风吹得树叶轻轻摇动,四下看看,鸟雀飞动伴着虫鸣,想着此刻清闲,正好到哪里走走,饭后百步,本是人生美好享受。
其实,身为被管制人员,涵洞桥和家属区热闹地方根本不敢去,被革委会的人看见可不得了,少不得要被批斗,只能避开行人,悄悄在附近山上溜达溜达闲逛一回,相比前段时间小小隔离房中,见天没完没了的交代问题写材料,便是眼下能够享受的最大快乐。
站在一片茂密包谷林后,等着单身楼一群说说笑笑男女从食堂向单身楼走过,他们快速穿过对面马路和水田,直上了油库山上,这座山上没有厂里任何建筑,是一厂区和二厂区的分界,过去荒芜一片,如今被老愚公带领的家属劳动队种满了树木,树木已然成林满目青翠,鸟雀横飞。
树木清新,绿草盈香,没有外人,几人信步鱼贯而行很是轻松快意。
李庆新折了一根树枝拿在手上,欣赏着山林说道:“你们说老愚公怪也不怪,好歹也是后勤当值管理干部,高高大大的身子骨,却整天黏黏粑粑一个人,领着一群婆娘们打扫车间扫马路,完事便在荒山上种树,婆娘们嘻嘻哈哈没完没了吵得欢,他却总是愁眉苦脸,说到底要我伺候婆娘大军,呵呵,可没这份耐心。”
赵英忠说道:“你当然不行,就你那性格和婆娘们在一起,没几天便大吵大闹哭闹成一片了,管理婆娘们,正是有了老愚公的那种耐心才成,你看看人家种的这些树,树枝修剪得多整齐,地上杂草清除得一干二净,那可是家属服务队清闲时候,婆娘们没有啥工作好分配,老愚公自己动脑子想办法,带领婆娘们干出来的,既不使那么多的婆娘们坐下来叽叽喳喳嚼舌头,又治理了荒山,多好,这片林子,已经为工厂创造了一笔了不起的财富。”
欧阳敞着怀边走边道:“成绩归成绩,谁用心也能把事情干好,哼,要是叫我管理这群婆娘,干完工作,没事的时候抱一个玩玩,那才是人生乐事,人在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呀。”
张政成走在前面,听不下去回头骂道:“就你这王八蛋,是什么玩意呀,听着说话就该枪毙,当年我幸好安排了老实诚恳老愚公,安排他把家属娘们组织好,即为工厂做贡献又为职工分忧,要是真派了你们,一天到晚乱七八糟胡整,那还不是倒了八辈子霉。”
李庆新说道:“还说呢,就是你不会当领导才有了今天,哥们最听你的话,呵呵跟着一块倒霉。”
欧阳说道:“可不是,你娘球的,当年你有权利的时候随便歪一下嘴巴,老子早成科长了,吕齐兆前几天落实政策回家了,他在这老子还是同样地说,哥们其实生来可以当好官,说实话不一定比老愚公差。”
赵英忠说道:“不要这样说话好不好,要当官你不是那块料,我才是正选,我才不比老愚公差。”
张政成气不打一处来,倒退着和几人吵了起来,从鼻子眼睛眉毛到腰杆脚丫一阵挖苦,他的意思很明确,就是天塌下来鸡毛也飞不上天,有我在,你们这辈子娘球****别想当官。
老愚公何许人也,他姓徐,老厂来的老党员老技术员,厂里后勤家属管理人员,工作是带领家属服务队打扫车间和马路卫生,明明山东人却没有山东人的粗狂性格,对人客气谦虚言语不多,工作不分早晚任劳任怨,时间一长大家叫他老愚公。
老愚公单瘦的身材个子很高,任何时候见到他,总是低头张着嘴巴皱着眉头,手里拿着工具弯腰干活,身边总是一群家属妇女叽叽喳喳跟着,老愚公从来不给妇女们分配工作,妇女们早就习惯,见他扫马路她们扫马路,见他种树她们跟着种树。
人们根本见不到老愚公批评别人,妇女们没有扫干净的地方他默默地再去扫一下,没有掏干净的水沟他弯下高个子艰难地用心掏干净,有人把树皮搞破了他用泥巴用心地糊好,每到这时候,妇女们便会自发地声讨办了错事的人,叽叽喳喳场面热闹非凡,实实在在有声有色,工厂一景。
穿过铺满松针的松林,唐世科走在最后面,他从来不参与众人的口舌之战,只是安静地听着,欣赏红红的晚霞,晚霞相映衬变得格外美丽的这片翠绿山林,心里暗叹老愚公整日无声无息的工作,偌大一片荒山被他打理得生机盎然,对于身边这些人,空旷山野林深草高没有闲人正好大放厥词,他知道,每个人心里都有从大城市到大三线山区辛苦半天,却成了眼前这样钻牛棚形式的不满,好了像一个娘肚子出来的弟兄,哪怕一个****也会笑嘻嘻互相谦让,不高兴立刻翻脸大吵大闹,甚至动手打一架,打完摸着伤口还后悔刚才那一拳没有打正,打正了就叫他娘球的完蛋。
几人吵了一会儿,骂了许多话,用不合实际的,一旦有机会便离开三线,离开修文的生活发泄,累了才安静,大家闭着嘴巴想着心事向前漫步,走过一片低洼的草地,张政成脚底感觉一软,没有停步斜眼一看,自己踩着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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