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一桶汽油好几百斤重,李大个子虽然身材高大却很瘦,脸部骨骼棱角分明,黑黑的皮肤因用力而现出暗红色,吃力地拉着架子车,身子弯成了一张弓,车轮在不平整石板地面迎坡慢慢滚动。
李丽芳看了大声说道:“李师傅太重了,你咋一个人拉油啊,邹师傅他们人呢。”
李大个子脚下不停,弯腰拉车偏头笑笑,露出满口的白牙回答道:“邹师傅他们到厂里办事的办事,报计划的报计划,就剩我和赵有福,车库要油必须按要求给送去,老赵看库走不开,这个任务只有我来完成了。”
李丽芳听了笑着说道:“叫我们一声就行了,都是革命工作,有困难肯定会帮忙。”
回头叫道:“黄美琴,你们几个去给李师傅帮着推推,推过去就回来。”
黄美琴叫上王琴枝,纪龙樱三人上前推车,架子车轻松快了起来。
李大个子一个劲地说:“谢谢啊谢谢,这可麻烦你们。”
纪龙樱突然大叫起来:“李师傅快看看呀,油桶漏汽油了呀。”
油桶下方汽油大滴小股地滴在路上,散发着浓烈的汽油味道,纪龙樱怕汽油滴在鞋上,歪开身子推车。
李大个子伸脖子拉车说道:“是啊,那盖子扭不严,立着看不出来放倒才知道,我和赵师傅两个人把它弄上车太费劲,又不敢扭开怕油浪费了,好在路不远,快点送过去立起来就好了。”
说话加着劲,拐一个弯,运输科汽车库就在眼前,黄美琴她们虽然天天从车库经过,知道里面停满了汽车却从未进去过。
车库门口站着几个人都是车库人员,叫席乐天的和李大个子关系不错的汽车修理工,推推头上的工作帽露着大门牙大声说道:“李大个子,今天是个什么日子,竟然叫上人家成品库的女同志推车,脸也不红一下,你们的人都死完了。”
李大个子身子加着劲,脚下一点不停,大声笑着说道:“还不是为了给你们送油,我们那的人都不在,多亏成品库的同志们帮忙,你还不快换下人家,大男人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好咧,好咧”席乐天几个人说着话忙伸手换下黄美琴她们推车往里走。
黄美琴等闪开身子让开路,喘着气站下往车库里看,只见车库里面很大,四面围墙被大树包围,知了的叫声响成一片,一色的砖墙,停车库房一根根砖柱顶住房梁,把偌大的车库化成一格格,里面停了很多汽车,有两辆停在地沟上,几个修理工在忙着修理。
李大个子笑着回头大声对她们说道:“谢谢了。”拉着车子和席乐天等说笑着走进门去。
就在这时候,门里急匆匆走来胳膊下夹着笔记本运输科的调度胡军,边走边划火柴抽烟,和李大个子点了头打了个招呼,让过架子车,点着烟,吸了一口,眼睛往大路上看着,随手把燃烧的火柴仍在地上。
天下的事情就是这样,不出事情的时候,是各种条件没有凑在一块,要出事情,就是必然和偶然的结合,轻、重、缓、急罢了。
火柴落地点,正好是架子车刚刚经过的地方,哪地方有一大滴汽油,只见不注意还看不见的一个蓝色火苗一闪,汽油应火而着,并且,十分迅速地,向前面与后面离着不远的汽油滴燃跳了过去,一个火头追架子车,一个火头奔库房。
“咦,这是咋回事!不好!”胡军看得清清楚楚,惊恐地大叫了一声,急忙动脚乱踩,引得门边站着的人和黄美琴她们一起拧过了头来看,自然发现了,一人大喊一声:“汽油着火了!快扑灭它!”此时,火点已经分别快速跳出去五、六米远。
说到这里,大家已经可以估计到,这将是怎样的一个场面开始。
架子车近火苗几下蹦跳追上,架子车木板本来流满汽油,霎时着起来烈焰腾空,惊得人们特别是席乐天他们几个帮着推车的人,原地猛地跳了开去,展着双手,大睁着眼睛不知道该怎样做,席乐天本来鼻子嘴巴很大,这时候张开来,把头皮挤出几道皱纹,只会“啊,啊!”地叫。
好个李大个子,不知道他有多大的力气,反过身低下身子,双手抓住架子车把手,看着车库大门外不远水塘,奋力推动架子车,顶着烈火浓烟势不可挡地冲了过去,胡军和席乐天立刻明白却插不上手,拿过身边车库大门的门撑杆,顶住架子车挡板用力推顶,架子车速度一下子快了起来,蹦跳着“哗啦,噗通。”连油桶带车子全进了水塘,火焰霎时熄灭,水面只剩下一股青烟和水泡。
李大个子一屁股坐在地下,大口大口地喘息,脸上被烟火熏的灰黑,胡军和席乐天把门撑杆撑在地上,看着冒泡的水塘两眼发愣,身后的路上,一串油滴燃烧的火苗还没有完全熄灭。“妈呀!太吓人了。”
有人情不自禁地说到,放下心来。就在人们刚要松一口气,感到万事大吉的时候,黄美琴和纪龙樱大喊一声:“哎呀,库房!”抬脚就向库房跑,人们猛醒,还有一股火苗向着油料库而去,所有的人大喊着没命地向库房跑去,想追上火苗,特别是男同志跑得很快,惊动了其它相邻单位的人们,人们特别是车库里的人们全追了上来,可是,谁都知道为时已晚,不到百米的路此时仿佛有几里路。
油料库大开着门,老赵师傅在库房深处抱着账本查验油品,大门外,火苗在阳光下被小风带着,毫不停留地一蹦一跳直接进了大门,刚才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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