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右手使劲地抓住了自己的左臂,“但我没办法啊,我没有脆弱的权利,我还有好多好多的人要靠我坚强下去。我怕回家,怕看到妈妈的脸,那样我会觉得突然失去了我盖得好好的外壳,根本无处可躲,我会决堤……”
萧然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用他低沉微颤的嗓音说:“以镜,我想,我们是一类人。”
“嗯?”
他自嘲地笑笑,“命运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
“我不相信命运。”
“我也不,”他接了下去,“但你永远不会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
“以镜,有些时候哭不是一种脆弱的表现,而是一种发泄,和呐喊一样。”他说,“所以,如果一直憋着,你就不再是你了。”
“我……”
萧然看着以镜微微发黑的眼圈,直到昨天夜里她肯定没睡,而且精神处于极度不稳定当中。
他轻声地说:“你不累吗?”
以镜一下有点愣住了,他想起了昨晚椎名的话,一模一样的话。
她叹了口气,“怎么会不累呢?虽然我真的很不愿意承认,不过只要我一闭上眼睛,就会出现他的脸,好有好多人的脸,让我根本无法思考。”
“这个时候,哭会好一点。”萧然将头微微转了过去,用他那根本无法抗拒的声音说道。“我不愿意你勉强自己,在我面前。”
以镜把眼睛轻轻闭上,泪水从眼角潸然滑落。
没有声嘶力竭,没有歇斯底里,泪水只是静静的落下来,砸在地上,像水晶一样粉碎,似乎能听见裂开的那一瞬间的声音。泪水肆无忌惮地淌下,以镜的双肩开始抽搐,后背在微微的颤抖着,好像在做着斗争。
“真顽固啊……”
萧然小声地说着,缓缓地搂住了以镜的肩膀,把她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胸前。以镜感觉着萧然的体温,温暖的贴着自己的胸膛,她再也控制不了,伏在他的胸前抽泣起来。萧然将眼睛闭上,将头微微低下。风中,金褐色和茶色的发丝纠结在一起。
良久,萧然放开了以镜,轻轻叹了一口气。
以镜摸摸自己红肿的双眼,忽然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她抬起头。
“萧然,对着你,我没办法伪装。”
“你不用。”
“你是唯一一个……”以镜轻声说着,“但是,有时候我觉得你离我好远好远,远到我觉得不真实……”
“我想要了解你。”她忽然有些坚定地说。他努力的去看萧然的眼睛,很近很近,“我想看看你不戴眼镜的模样,你知道吗?我有种感觉,觉得你不该长得这样,我知道我很怪异,也很不礼貌,只是……”
以镜继续搜寻着萧然的眼神,但他忽的把眼睛闭上了,什么也没说。以镜伸手想把他额前的刘海撩开,在她指间就要触到他的前额时,萧然轻轻地偏开了头。以镜的手僵在那儿,不知道应该继续往前伸还是应该放下。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以镜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感觉像静止了的时间,像水一样流过两人的身边。萧然把低下的头抬了起来,似乎在犹豫什么,最终,他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以镜,我也会告诉你,关于我。”他说着,“真的我,应该说我的曾经。”
他缓缓的开口,他所说的所有的事,都让以镜无法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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