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青妓有三,婠人,伶姬及女冠。婠人,与人宿夜,以青婠为贵;伶姬,乃沦落梨旦和迟暮姬妾的统称,皆因色艺双全,频受欢迎;至于女冠,更是此中翘楚,前身非公主金枝,就是官女之流,凭其才色艺技,自然为达官贵人,才子武人所风迷。”语出悲情公子之《风月谈》。
*******
乔稳和庞玉四更时分赶到“仙倦里”,途中两人已交谈过,庞玉将他与蒙面人交战前后一五一十的告之,乔稳也豪不隐瞒把此行目的道出。他先前听庞玉谓之乔捕头,不卑不亢,顿生亲切之感,生起多年成名的美好回忆,加之从他的行功法门,便知出自佛门正宗,更倍感信任。
乔稳听完隐在外围的虎殿臣的传音入密,看着在旁的庞玉僧服反披,玄衣长袍飘飞,腰背几处破空衣裂,显然是受蒙面人拳击所致。
他细观其形状,如三瓣团花品排,以他古井不惊的城府,也不禁起波澜的暗忖道,三朵菱。看来此蒙面人生死关头,迫以使出显露师门心法的武功,心中庆幸,此行大有收获。看来总部派他事执,并非偶然无因,现已知此蒙面人即花贼玉腰奴的身份底细,便是“那人”的门人。多年办案经验和捕快的直觉告诉他,庞玉将成为这次行动成败的关键因素。
两人步伏桌酣睡,也无莺莺燕燕走动,很容易就看到高斐的身影。
高斐只觉身后耳边一阵轻风拂过,他旁边座位上已坐上了“铁树”乔稳。他正欲起身施礼,乔稳边暗作手势阻止,边介绍肃立在旁的庞玉,“松江府捕快庞玉,你这里情况如何?”
“是乔爷,我先前巡了一下,无名为‘玫瑰园‘的别院,侧厅只有三院留宿,我喑听其吁吐呼声,只是一般的寻花人,待会还要拿户籍请当地捕快核对。”说完,向庞玉微微点了点头。
庞玉初入官门,少涉烟花之地,料想青楼之人不识,所以现假为乔稳的随从侍卫。他看着眼前这位与他年纪相仿的倜傥公子,古斑燕环束发,一身锦衫兽革腰带,似乎暗藏软兵,言谈举止却带出一股独当一面的味道,不禁暗生好感,对之示礼也微微一笑。
“那么是否是花圃的名呢?”乔稳续问道。
“后院确有花圃,无其名,我见有园丁工具,想必有花农护植,假意要教评其维花,已着人去寻了。还有...”,高斐顿了顿,见那东三娘手无执物,神情抱怨又略带神秘的行将过来,便转语道,“三娘妈妈,又什么事了?”
“孙老二这死鬼不知溜哪去了,白辜负公子一番美意,唉!”
“什么时候不见的?”乔稳刚才已听出高斐的怀疑之音,便直接的插问道。
东三娘来时,已注意到了席上多了两人,见他像审犯般的问语,而高斐看着他的眼神又带恭敬,便小心的询问高斐道:“高公子,这位是?”
“哦,乔爷,我的朋友,你就直回话就是了。”
“八哥找他不见,问过后院护卫,是入夜就不见踪影了。”东三娘细看这乔爷,虽白发银须,却神采奕奕,一副不怒而威的样子,而侍立在侧的那少年便是一双眼睛游离不定的随她移动,像能看穿自己内心,只得老实的作答。
高斐和乔稳听闻,相互对视了一下,都从对方眼得到了心中对此花农怀疑的肯定。
“好了,不说这扫兴的事,”高斐语风一转,说道,“那你两手空空,花名册又如何?”他执意要名册,其全因在案的“昆山七妖”皆有易女为妓的习惯,这是追查的线索之一。
东三娘脸上又复神秘笑容,遥指那隔厅屏风,有点得意的说道:“这就是本里的‘花名册‘。”
三人放眼望去,原来入厅的白玉大理屏风的另一面,也有一幅色彩斑斓的人物景致的浮雕,正是“十美游玩图”。图中有双美在舫头春江荡足掬水,三四数在晴天艳阳放筝曳鸢,多者在树下伞间挥扇纳凉,余美则在朦胧远亭小憩轻谈,诸如等等。
乔稳和庞玉虽见逼真动人,却不识此道。高斐见之,心领神慧,此别出心裁之法正是模仿天子“随蝶所幸”之风,将此里的名婠花魁跃然壁上,恩客仙人指路,吟咏此美的媚态妩姿,如画中真人感之便可一亲方泽。他亦受当中一位珠光辉霞,全然沐浴在水天一色的女子所吸引,qing动而诗曰:“雾花时湿钏,风茎乍拂钿。”
“公子好诗句,如画中真人听闻,你必得邀厢挂衣了。不过...”东三娘深知“偷不如偷不到”的心态,似乎在钓高斐的味口。
“不过什么?”高斐正欲问其芳名。
“本里连同她共七位名花月前已上京与作此画之人‘悲情公子‘学画眉,余三在三更之时到‘销夏湾‘去了。”
“京都悲情公子?!”
“沈暮白!”
高斐和乔稳一前一后异口惊语,随之马上恢复思考。
说起这个“悲情公子”沈暮白,乃京城灸手可热之人。高斐便是受其熏陶,告别昔日声色犬马,纸醉金迷的生活,走上捕快之路;而乔稳却知此人虽游戏花间,却同他一样是历经“京城三大巨变”的人物。
两人又对视一眼,凭此名人,要作假绝非易事,只要飞鸽传书,晚些时候便知真伪,姑且信之。但东三娘口中所说的‘销暑湾‘又是什么地方呢?
东三娘料想两人不识此地,不等疑问,主动解释道:“‘销夏湾‘乃是本县西南之滨的一处避暑游乐之所。据说此处有看不尽
喜欢六扇门轶事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