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雨……”
最后一个字我没有说出口,我不知道我是否还有那资格叫她。
“夜,怎么回事?”
明明是同一个人问的话,我却感受到了无尽的冰冷。
“怎、怎么回事?呃,就是这样子喽,如你所见。”
或许当时的我脑子已经坏掉了,不假思索地说出来了。
“这杂种想要杀我,所以我就杀死他喽。”
沐雨没有说话,只是用她的一双碧瞳盯着我。
良久。
“不好意思,我找错人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她落寞的身影消失在森林深处。
为什么?明明比之前强大数倍了,内心却竟然这么空?
我看了看四周,尽管沐雨只出现了一小会,但是原本在围观准备捡漏的几个怪物已经消失了,凤凰也不知去向。
坐在树上,准备就这么度过一个晚上。
「嘭」
缓过神来,放松身心,才发现,我已经……
嘛,毕竟都是有代价的。
在之前的战斗中,身体打开了某种开关,开始释放身体的潜力,随着每一个细胞的超负荷运转,我得到了难以想象的力量、速度、体力、防御、敏捷,甚至连计算能力都快上了不止三倍,但是相对的,强大的力量意味着付出。
身体毕竟不是无尽的弹药库,不可能取之无尽,用之不竭,可以说,强行使用的结果就是将生命力完完全全的透支,根本不会留下一丝一毫,也不用想说什么开一会关一会,玩什么瞬间爆发。
根本不可能!
感受着身体极速地苍老,我的生命之火就如同风中的蜡烛一样,岌岌可危。
回不去了。
不管从任何意义上而言。
脸庞划下一道水痕,我没有去擦,或许说,我根本没有力气去擦。
或许一开始我沉浸在力量的暴增所带来的爽感中,亦或是被心中的野兽影响导致心情大变,但是……
眼前逐渐地模糊起来,并不是快要昏迷的那种,而是视力极快地衰落到老年人的水平。
我果然还是很后悔,要是不那么自大,就什么事也不会发生了。
无尽的黑暗涌进视野。
原来我的生命力已经不够了吗?
“不要,不要死!不要这样对我啊!”
这大概是我死前听到的最后的声音了吧,我是不是应该感叹一下老了之后竟然还能听清声音?
沐雨姐,你果真很傻么。
……
……
黑暗
黑的连手都看不见,甚至感觉不到自己存在于此,吞噬了一切,想要将我也一并吞噬。
行走
我不知道现在的我到底是什么状况。
这就是地狱?看来一辈子都要暗无天日了吗?
我不知道我是否在走,我只是想着这个行为。
黑暗,是可怕的。
黑暗,是寂莫的。
在地球上,一些无聊的科学家曾拿一名罪犯做过实验,关在一个根本看不清四周的小黑屋内,将他叫醒,告知他手上已经被有毒的刀划了一道,而后放在屋内,不过一小会,罪犯就死了。
谁也不知道那个罪犯是死于恐惧还是黑暗,但人们都在畏惧着它,自古以来。
在黑暗中是没有时间的存在的,或许你以为已经过了十年,在旁人眼中连一星期都没有过。
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我继续想着行走,继续无聊地瞎想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一分钟?
一小时?
一天?
一周?
一年?
我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在这里,只有黑暗是你的敌人,但你又不可能打败它,甚至不可能逃避它,它就像是伴生于你,不可分割。
难怪明明是地狱,这里却没人说话呢,原来都已经放弃思考了吗?
走着,走着,走着,走着。
心中只剩下这个念头,或许我已经不想着逃脱这里了吧,只是想看看这无尽的黑暗是否有个尽头——尽管我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行走。
光!
一点光线出现在前方的黑暗上,尤为刺眼。
明明只是一束连小拇指都没有的微光却给了我巨大的伤害,就犹如在地底生活了不知多少年月,然后爬上地面,尽管在野外的夜晚也会被天上的星星那微弱的亮光闪瞎。
走着。
我再次尝试行走,这是我才能清晰地感觉到:原来我真的在走。
或许我停留在原地的话就看不到了吧?
在地狱中的光吗?
“夜,回来吧,回来吧。”
在那束光中隐约地听见这样的细语。
回去,回去,你现在还没有资格承受。
一个苍老的声音这样说着。
那束微光开始放大,笼罩了我的身体,而后开始收拢。
……
……
“回来了么?”
身体无力,与之前开挂的时候相比,就像是小孩与成年人的区别,与平常相比也是弱了一大截。
所以说,电影里拍的九死一生后会实力大涨都是骗人的。
现在的我躺在沐雨姐的床上,周围是一些草药之类的东西。
“又到了早上啊。”
我不知道睡了有多久,看起来大概是没事了。
屋子里并没有找到沐雨姐的踪迹,也不知是去做什么了。
我躺在沐雨姐躺过的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在黑暗的那段时间内基本上把所有的事情都想过去了。
“唉,沐雨姐这个笨蛋。”
我故意地装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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