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乱臣董卓的谋士李儒;他是大汉学问大家蔡邕;两个看似没有什么交集的人却因为同一件事牵扯在了一起。
狱中的蔡邕看着牢门外的李儒,吃惊道:“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可惜我没死!”李儒淡淡地回应,他用手抚摸着牢门的铁柱,神情复杂地望着蔡邕:“为什么这么傻?要为点了天灯的太师哭丧。”
“我本汉臣,自不会对董卓尽忠,但好歹他对我有一时的知遇之恩,尽管这种“恩”是强迫我接受的。”蔡邕叹了口气,幽然说道。
“您有什么遗愿吗?说出来,我能帮你达成就帮你达成,快说,我不能停留太久。”李儒边说边张望四周。
蔡邕本不愿理,但确有未了的心愿盘桓于心中,他低沉地说道:“吾有三件憾事:一不能游遍天下美景;二不能续写汉史;三不能看到琰儿(指蔡文姬)嫁人,有个归宿。”
李儒抱歉道:“这三件事,我一件也办不到,老师!”言毕拱手一礼。
“滚!你没有资格叫我老师。我恨当初瞎了眼,居然教了你这孽徒。若没有你的教唆,董卓会犯下如此大罪?以如何会把我强征入朝?”蔡邕愤怒地挥舞着拳头。
李儒听罢,忍不住双腿一弯,跪在地上,对蔡邕行了一个告别的大礼。
蔡邕别过头去,看也不看。
长安城,渭东客栈。王诩一行人经进了宿房,留二人房门口盯梢。
见四下皆为自已人,王诩便叫来客栈老板:“天王盖地虎。”
老板一听,马上回应:“宝塔镇河妖。”
为安全起见,客栈老板问了一句:“一派青松万古秀。”
王诩立时对曰:“门朝大海万年流。”
那客栈老板听罢,立马拱手一礼:“属下拜见大人。”
互相确认完身份,王诩便问起蔡邕的状况。
客栈老板答道:“蔡邕现在被关在天牢,那里防守严密,一般人难以靠近。”
“在蔡邕下狱后,不少朝中元老大臣,如杨彪(杨修的父亲),黄婉等替他求情,但为王允所拒绝。”
虽然王诩心里早有准备,但没有想到情形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王允这是铁了心要杀蔡邕呀!看来求情托人已然无用了,唯一的办法只有兵行险招了。
三日后,天牢之中,蔡邕身边多了一个“室友”。
这位“室友”很奇怪,穿着得很大方,但却是满口胡言乱语:“董卓是贼,王允也是贼;他们一个欲窃国,一个欲窃万古美名。”
“哦!不,一个要做暴桀,一个要做王莽。”
蔡邕听了他的疯言疯语,终于明的他为何会与自已关在一起了。
诽谤当朝尚书录兼司徒的王允,罪名可不小。
新来的“室友”让蔡邕觉得与众不同。他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卷发,看上去好似黑色的瀑布,就像那些西域来的商贾。大约二十左右的年纪,皮肤显得黝黑粗糙。
蔡邕看到“室友”的眼睛,更是好奇怪,他双眼是那么烔烔有神,射出的光芒刺得让人几乎不能直视。
“室友”没有与蔡邕搭话,自顾自哼起了家乡的小调:“苍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淘浪淘尽红尘俗世几多娇。”
“清风笑,竟惹得寂寞,豪情仍在,痴痴笑笑,啦啦啦……”
人生在梦中度过,谁都有自已的童年。纵情豪迈不羁,由愤青转为世故。
临老最怀念的是童年记忆和曾经轻狂的少年。
蔡邕一曲听罢,不由想起自已的过往。
“室友”看了看蔡邕,稀稀拉拉的花白头发,整齐地朝后拢着,蘸了水似的,没有一根是错乱的。白乎乎的脸上,看不到一条明显的皱纹。
“咦?这老人家看上去过得还可以,难道情报有误?”王诩心中犯嘀咕。
“小伙子,这曲子是你所写,或是你师傅传授的?”蔡邕试探地问道。
“等的就是你的这句话。”王诩心中暗想。他蹲坐于地,体态自然,也不回答,自顾自地用手敲击地面:
“红尘滚滚山外山,潮起潮落;一生也可以就这样慢慢度过。当风拂晓,日将落未落。请在每一朵花儿之前驻足,为那芳香暗涌;依依远去的夜晚留步,他们说生命就是周而复始……”
“上天待我何其厚哉!死之前还可以听到如此美曲,可惜,可惜……”蔡邕不由长叹。
“你几岁了?怎么不好好读书,却要狂言乱语;老夫在朝中还有些朋友,或许可以放你出去。”蔡邕惋惜道,听完豪放的《沧海一声笑》和婉约的《春城美景》,他生了惜才之心,全然不顾自己已经泥菩萨过河的境况。
“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老先生又是因为什么才进来的?”少年的话很直接,正刺入了蔡邕的心坎里,既让他心痛,更使他心酸。
“罢了!罢了!”蔡邕想到自已也没有几天活头了,索性与少年攀谈起来。
二人谈得很投机,好比伯牙遇上了钟子期。
越谈王诩越是心惊,这个看上七老八十的老头,简直是东汉末年能够驾驭经史、天文、数学,绘画、书法、音乐等门类的文化全才。若不是自已拥有后世近千年浓缩下来的知识见闻,并已经在颖川书院饱览群书,差点招架不住。
二人谈天说地之余,并不知道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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