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昏暗,阿甘一时也没能看见这个本来就没有写着的车身上面写的是几路车,但听司机这么一说也就放下心来。让司机帮忙自己把两箱洗发水放进了尾箱后,他也钻进了车子里面。
进了汽车,阿甘顿感十分满意。因为这车虽小,但是只载了自己一个乘客,并且这真皮的座椅坐上去也实在是舒服,软软的,还暖和,就像坐在女人的大腿上。这可比自己往日坐的那种大车爽多了!那种大车连过道中都挤满了人,每次挤上去自己不但坐不到座位,售票员还嫌那两箱洗发水占地方把一张脸拉得老长,好像人家没有买票似的。
想到售票员的那张长脸,阿甘不禁又想起了自己还没有买票。于是他赶紧就在身上掏起钱来,一面挺不好意思地对出租车司机说:“哎哟!我还忘了买票。”
“买票?”开着车的司机有些糊涂了,他还以为是自己没听明白,道,“你要票呀!一会儿到了你给了钱我扯给你就是了。”
阿甘就更满意了。他不禁在心里赞叹道:“瞧瞧!人家这态度,不但主动帮我把洗发水搬上车,还叫我到了地方才给钱,哪像大车上的那些婆娘,生怕自己不给钱似的,一上车就抱个箱箱跑到面前来叫自己买票。”
感动之余,阿甘继续在身上掏钱。他想找到零钱,待会儿免得司机大哥找补起来麻烦。很快他就发现了一枚一圆钱的硬币,然后一直把它捏在了手里。然外兴奋,时而左右掉头好奇地打量着车内的什物,时而透过车窗欣赏飞一般倒退的城市夜景,感觉到坐这车的滋味就是不同。
没过多久,出租车开到了“洁又静”旅馆附近的大街。阿甘远远地看见它那个在黑暗闪烁着霓虹灯招牌,又兴奋地忍不住叫了起来:“哦!到了,到了,我到了,真快啊!”
司机就把车开到街边停了下来。这时计价器上面显示的价格,不多不少,正好二十元钱。自然头一回坐出租车的阿甘并不懂得看那玩意儿。倒是因为他觉得这趟车坐得挺爽,心情愉快买票也积极起来,不等司机说是多少钱,赶紧就把那枚在手中已经捏出了汗的硬币递了过去。
“正好我还有一元零钱。”
难免司机有些糊涂了,却仍然职业性地道:“请带好你的随身物品!车费一共20元整,谢谢!”就这一句话,把正在车门上乱摸乱抓却不知如何能打开它的阿甘给吓了一大跳。
“什么?20元整!你当我是傻子呀!早上我坐过去的时候才花了一元钱,现在坐回来你居然要收我20元钱?”
他觉得司机明显是想敲自己的竹杠,心中十分愤慨。何况刚才他还一直认为这司机是个好人,不免又有了上当受骗的感觉。
顿时司机像是被打了一闷棒,有些找不着北起来。惊诧地把阿甘瞪视好一会儿,他才问道:“早上你坐的是什么车哟?有那么便宜。”
阿甘得意地道:“哼!人家那车比你这个车大多了。”
“莫非是公交车?”
“是啊……”
却在这个时候,一直瞎捣腾的阿甘突然就把车门整开了。虽然一时间连他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心头却不禁为之一喜,然后也顾不得再和司机多说什么,低头就往车外钻。见状,司机忙伸手去抓阿甘的胳膊,却被他轻轻地一挣,就给挣脱开来。
“妈的!你想拿公交车跟我这车比?”
司机不禁急眼了,忙跳下车向阿甘扑了过去。
俗话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出租车司机遇到头回打的的傻子也同样是有理说不清。两个男人抓扯了起来。他两个,一个认定了对方是坐了出租车不想给钱的混蛋,一个认定了对方是想敲诈自己的混蛋,结果两个混蛋都一样的气急败坏。
不过高手过招,高下立分。这司机已经年过四十,别看他一身肥肉长得多,却根本不是阿甘的对手。他被阿甘并不怎么用力地一推,就是一个踉跄,若不是身后那出租车给挡着,那一屁股就不知道要摔得有多疼了。尽管如此,也吓得他不敢再行恋战,慌忙就掏出手机来给兄弟伙打了个电话过去。在省城开出租车的都有一帮兄弟伙,不然很难混得下去,这已经是一个公开的秘密。
然后两人就对骂起来。因为担心阿甘会突然跑掉,司机的语言极富挑衅性。不过阿甘压根儿就没想过要突然跑掉,他还想着自己的洗发水在尾箱里面哩。所以一面骂着,阿甘一面就走到了尾箱那儿去。自然他也是不会开这尾箱的,然后就像刚才开车门那样瞎捣腾起来。
然而这一回阿甘就没有刚才的那种好运气了。他还没有摸到尾箱锁的边边,突然就有十数辆出租车开了过来,一下子把他围在了中央,车灯耀眼,把四周照得如同白昼一般。随着乒乒乓乓的开门声,众司机纷纷地跳下车来。
“好啊!有人来了,正好可以让他们给我评评理。”见状,阿甘不禁乐了。他正要迎上前去,突然就响起了一片喊打声,如雷贯耳,众司机抄的抄钢管,拿的拿扳手,吆喝着向他奔了过来。
“打死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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