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被虐待的我,如果当上教师后自然不能放过那些毛头小子,放任他们在温室里成长。如果哪天不小心踩到了狗屎运,仇人的儿子在自己的班上,感谢上天,大仇可报之余,隔三差五的请仇人来校,而我正好如伊拉克捉到美国人质般嚣张,对他严声教训,而且他还不能还口,只要还口,他儿子在我班上自然是没好日子过的了。长此以往,他不被气死也被烦死,岂不爽哉?然而,此想法普遍,冤冤相报中形成恶性循环,传递至今。
这便是我进师范或者其他人进师范的原因之一,这是一个不幸,更不幸的是,成了后备教师之后一样被请家长,这是我所料不及的。
下午的干部竞选进展得顺利,不出人意外,发言人数众多,均是威风登台,正色下面学生后,开始颂歌不断,吹捧厉害,不断的强调自己是二十一世纪的新青年,便于创新,却拿出上个世纪的方案,来计划未来的职务工作,口气矛盾得差点想拿矛戳他。
我无意与人角逐,上台发话时,引用广告。我的是“相信我没错的。”老罚的是“没有最好,我是更好。”结果出了点意外,我成了班长,老罚成了纪律委员。
从此,班级大权在握,成为我们的天下。
下来的时候,班中不少人向我道贺,企图让我日后罩着点,打小报告的时候偷些懒,少报点儿。我一脸不高兴的挥手道:“怎么?我就是那号人?”我自然不是利欲熏心的人,懂得“民能载舟,也能覆舟”的道理,于是班里出现了大学以来从没有过的太平盛世……无人旷课,无人不交作业(大学生读大学最着紧的要事之二)
为此我没少动脑筋和磨嘴皮子,经常逃课的,视而不见,逢人问起时,便宣布此人重病,正卧床休息,长期不做作业的,则只能告之没有此人。偏偏那些人得寸进尺,于是便有了重病好几个月后,伙同不交作业的人,留下“此人已死,有事烧纸”的遗言,消失人间。
辅导员知道后,把我狠训一顿,要我三天内交出所有嫌疑人员的花名册和我自己的三千字检讨。对此,我和辅导员同仇敌忾,也觉得有必要立马示威,制定出种种制约,理出数条方案,经过各部门的激烈商讨,再多次抓重点对象实验,最终实施,才得以平定乱世。盛世再次重现——无人旷课,无人不交作业。
结果和之前一样,不一样的是同学的怨气太重,我不堪忍受,一甩申请书,骂道:“妈的,不干了,谁行谁上。”于是怨气最重的人成了新任班长。
这个班长职务在我手上只停留了数月,便展转他人,眼见他人身披我昔日的身份,对我们残酷镇压,倍感不是滋味,却是轻松了不少,可以和大部分人一同唾骂少数人,有了以少欺多的优势,却无少数服从多数的气势,他们人虽少,可后台强硬,力量巨大,不够团结的我们,被拆散围剿,抵挡不住他们的轮番轰炸,伤的伤,退的退,最终忍气吞声,俯首称臣。
转眼数月过去了,大学的生活没有给我任何有所期盼的感觉,倒是给了我回忆的影子,像极了中学。整天的日子就在算计中度过,对人,对事。比如今天到第几节课时去上课才会点名;哪一天是交作业的日子,作业是自己做,还是找人做,还是抄袭;哪一节课适合睡觉;哪节课适合逃课外出。进来之前的宏愿抱负都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被冲淡,调匀,剩下的就只是叹息。
每日叹息每日的无聊,无聊中期盼第二日充满希望。不想早上起来的时候,才发现一切还是那样,没有变化,人还是那些人,要做的事还是那些事,唯一变化了的是时间,然而这却是我们从没注意的,仍它在我们的无聊叹息中悄悄溜走。
我曾有过当一名优秀律师,助人于快乐之间,惩恶在大快人心之前。决不为五斗米折腰,不畏强权所屈服,对恶势力义正严辞之后,再正气凛然的朗声道:“对不起,我是律师。”
然而,此想法过于理想化,趋近于梦想,当接触所学专业后,才发现其中弊端甚多,只有一再搁浅压后,久而久之,最终被取消。唯一的理想消失后,我少了支柱,感觉很是无助,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更加的强烈。
看来,我有必要回家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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