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雪心中一颤,忍不住握住燃冰的手。
“燃劫天当然清楚,我不可能真的杀你;但可以制造谋杀你的假象,到时你只要消失帝都一段时间即可。”
“那样受到通缉的只可能是你,和燃情世家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我的行为代表了燃情世家。因为我是燃氏家的二少主。”
“什么?”黛雪心中震惊不已。
“我是被燃氏遗弃之人,七年前燃落雨已死姐姐无需再问。”燃冰语气平淡如昔,脸色苍白,十指冰凉。黛雪不由得将少年的手握得更紧。
“姐姐先回府,我要去趟天祭坛。”
“天祭坛?那不是卓……”
“落日之前返回天和府,姐姐保重。”说罢燃冰纵身身逝。
帝历二十年七月流血夜,天祭坛血流成河,成为无数家庭的抹不去的伤痕。七年时光流逝,天祭坛已不见往昔的颓败废旧,帝历二十四年,释帝重新修葺天祭坛,巨大的主场上矗立着二十根刻画图腾的高大石柱,依次相连,拱月形环抱封释守护神像。每年七月,这里举行最为隆重的天祭,帝都十岁的孩子,都要在这里开启封印在额头上的智慧之眼,年迈的祭祀在神像上祈祷有如低泣。往事历历。
燃冰站在神像面前,他怎么也无法理解那天怎么会被神像吸附进去,花岗岩雕刻成的神像没有一丝缝隙,难道这只能用神迹来解释,为什么只有我幸免于难?
燃冰心念微动,淡淡道:“多日不见,我还以任兄早已离开帝都了呢。”
羽扇纶巾,清秀洒然,正是任飞烈,“在下本欲离京,不过听闻燃兄至京的消息,忍不住想来见见你。说来还要感谢燃兄赠药的义举。”
“任兄能够依约向关少示警,在下也是感激不尽。”
任飞烈道:“燃少——可以这样叫你吧——不知为什么从一开始见到你时,我就觉得你甚为亲切。”
燃冰笑道:“可是第一次相遇,你几乎将我打回原形。”
任飞烈苦笑道:“每隔二十年神宫都派一传人入世修行,神宫此行,并非要称霸江湖,实是苦觅进窥天道的不归路——天道寂寥孑然独行。”
“我并非所谓神宫之人。”
“你拥有神宫血脉,至于为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这也是我见到你甚感亲切的原因吧。”
“据我所知,天道修行,须断绝尘缘,灵台清净;任兄怎会反其道而行?”
“入世修行只为出世,历数人世间的百般滋味才可能抛却尘缘;神宫行事多异于世俗,故被称为魔宫。”
燃冰心还有些自知之明,“没有喧嚣何来宁静,贵宫修行果然另辟蹊径。”
“所谓天道修行并非限于武功一途,任何一门技艺臻至高境界并有所突破皆可进窥梦寐以求之天道。而我苦苦寻觅的正是那一线突破点。”
“多谢任兄指点使我对天道有所认识。”
“不必,禅宗讲究机缘,燃少正是我突破自身境界的机缘。”
“此时的帝都表面的平静已掩饰不了暗流汹涌,而我也是自顾不暇,任兄这个机缘选得会否有些欠妥?”
“兵法有云,置之死地而后生,我任飞烈又有何惧,今日突然想来天祭坛,得遇燃少这本身就是一种机缘,非我夸大其词,帝都将因你而变,我又怎能错过呢。”说话间任飞烈清秀无尘的脸上平添了一份豪迈。
燃冰心中郁结竟被他说得烟消云散,纵使天下人与我为敌又有何惧!想到这不由得笑了:“任小子恁多废话,想赖上我须得有些资本。”
任飞烈大感有趣,道:“哦,莫非上次交手燃少还未尽兴?”
燃冰摇头道:“任兄若能将躲在暗地里那个屑小抓获就算过关。”
“好小子,考较我呢。”话音未落任飞烈如惊鸿飞逝,直指十丈之外一处绝佳的藏匿之所,关馨早已如惊弓之鸟一跃而起,口中嚷道:“你们两个臭男人欺负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女算什么英雄。”
燃冰笑道:“任兄,我一见她就要倒霉,小子先行一步。任兄可到天和府找我。”说罢闪身而逝。
关馨一时没有回过味来,半晌愤愤道:“看你怎么逃出本姑娘有手掌心——任飞烈,你还不走,看什么看?”
燃冰一路疾驰,心道猎鹿组的针对关少的阴谋到底是什么呢,如果说关于这件事似乎太过牵强了。唉,这件事暂且搁下,宁海王岂是好对付的,且看燃劫天怎么应付这件事的。
他怎么也没想到燃劫天会用雷霆手段倾力刺杀自己的亲生儿子。
帝释王朝的开国之主此刻正坐在御书房侧首入瞑,这位一手缔造帝释王朝万里江山的君主即使在休憩时,微闭的双目也闪着寒光。
“启奏陛下,属下有事禀报。”
“说。”
“昭玉郡主今天中午时分拜会燃天王,说是要寻回失踪的妹妹。”
释帝笑道:“看来这门婚事双方都不怎么满意呵;昭玉这孩子耍的一手好棋,不过燃劫天是什么样的人物,怎么会吃这一套。”
“陛下明鉴,只是燃劫天语气暧mei,并未矢口否认。还有与昭玉郡主同行的少年名为燃冰,似乎zhan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燃天王对他倒是十分客气。”
如果燃劫天在场,定会猜出燃府出了奸细,而且在燃情家的地位不低。
释帝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燃冰——速速查明此人来历。”
“是。”
燃冰返回天和府已是傍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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