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贼用不羁的口吻道:“您真的相信我们的实力?”
柯利尼亚国王以有力的指节弹击权杖上的宝石,笑容和蔼。
四人在街上补给并满足了白魔道士少女的采购欲后,回到了王城西北方的浩荡绿野。城镇永远是暂居的驿站,为旅行准备着的帐篷睡袋舒展在夜晚篝火旁,才是旅行者们真正的家。大臣在临走前交代众人,若成功解救公主鼓舞民心,国王将会付出一切代价在怪物出没之地修缮那座破损多年的桥梁,为光之战士的征程提供交通便利。换言之,若失败,即使是拥有水晶的救世主也不会有免费的午餐,这交易倒很适合他们的行动法则。
他们向西北走。用法杖敲晕一只地精后,白魔道士少女摊开一本书;战士队长只会读武器/药店的一些标签,于是背过身详装警戒敌人;盗贼和黑魔道士凑过来瞧那封面,书名叫做《荣光时代与鲁卡恩预言》,散发着新鲜的墨香,书脊上标注“人类语”。
“果然零售商是不会错过这个商机。不过,莫非还有精灵矮人语版本?”黑魔道士道。
“也许还会有解惑书卖吧,到此为止他的预言都得到了奇妙的应验!——从我们的相遇,到这该死的塔兰图拉蜘蛛群集的鬼森林。”白魔道士少女一惊一诈,“然而接下来的事他讲得太隐晦,最好还是想办法去见他本人。”
“王城里墙下的老者告诉我鲁卡恩居住于‘新月之地’,我们需要他来解读命运。”盗贼昂起头,约200码外矗立着残损的灰白色混沌神殿。白魔道士少女合上书页。所谓命运,在多年之后看来就是故意造就的巧合。神殿的入口不再如往昔般面目狰狞,地面布满灰和蜥蜴爬印。一些身上挂着蜘蛛网的骷髅蠢蠢欲动,白魔道士用光芒术送走了它们。“走吧!”战士吼道,推开一扇华贵却黯淡无光的门。
尘埃飞舞。门外带入的微光逐渐增强,视野中浮出四根科林斯式石柱延伸出四排古代花纹石座,汇合在大厅中央。一位身着漆黑全身铠的男子侧首看到身后人身佩闪光的剑和军刀,便扶着维京式长角盔向旅行者们走来,巨剑在地砖上“滋滋”作响并擦出火星。他身后是的女子仍旧以优雅的姿势依偎着暗色圆石昏睡。
“出现了吗?……”
“你是加兰德……?”盗贼惊呼。男子脚步声愈加频繁,却在刹那间停止。腐败的空气中萦绕的回声余波未平,加兰德手间一道迅猛的电光劈向盗贼影子;脚下石块迸发裂痕,盗贼敏捷地闪开了;战士抵住巨剑瞪着加兰德散发幽光的眼缠斗了几合;黑魔道士与白魔道士少女适机用治愈术与火焰术的强光刺激了加兰德适应黑暗的瞳孔,队长则借机一剑猛刺贯穿他的心脏。
“糟了……忘记了我的承诺。”战士惋惜,“他有些奇怪,动作很僵硬。”
“现在有点怀疑他王国第一的身份……”白魔道士少女从手缝间偷瞧,“不过看起来真是个不错的男人。他怎么知道我们是光之战士呢?”
“很简单,他也买过鲁卡恩预言。”黑魔道士冷冷道。
战士无声收起剑,面向他们严肃道:“你们……是否缺乏一些使命感。”
翌日,城堡中举办了庆祝盛宴公主归来,国王举着高脚杯庆贺道:“感谢你们,光之战士!水晶将祝福你们,将为被你们所拥有而荣耀!”群臣欢呼。盗贼捏转酒杯,侧身看到盛装的莎拉公主缓缓走来,面色带有一丝悲哀。她把手中的诗琴交给光之战士们:“这是从二千年前柯尼利亚王家祖先继承下来,由公主保管的宝物,具有不可思议的魔力。希望对光之战士有用。”
“可以送给我们?这太珍贵了……尽管这类东西我梦寐以求,但还是公主您收着比较妥当。”盗贼惊讶。
黑魔道士则询问道:“关于骑士加兰德,听说他以前是……”
“正因为珍贵,所以拜托你们保管,谢谢。”莎拉公主幽幽地说,“我……只是个不能摆脱命运牵引的女人罢了。试问有几人能够违背命运安排呢?”
“她在回避问题。”盗贼道,“宁可赠送国家级珍藏为谢礼,也不肯赐救世主如我轻轻一吻……吗?”
同为光之战士的一位不愿透漏姓名的少女轮拳将他“knockdown”。
没有加兰德的日子,柯尼利亚地方遭怪物侵扰明显减少,向北的桥梁修缮工程进展也十分顺利。终于到了告别的日子,要去新月湖畔寻找预言家鲁卡恩的旅行者们,过桥后远望柯尼利亚。只见雾气与风模糊着宏伟王城的轮廓,这个古老的王国终于恢复了正常的秩序。“也许关于这里的故事还没有完结。”白魔道士少女抓住被夏风吹掉的连袍帽子,停止自言自语,快步追上队伍。究竟是谁人借贵重的诗琴演奏古老的乐曲,旋律二千年不变?人们寄托希望于那四位继续在幻想世界中旅行的水晶持有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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