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北顾还是觉得自己比较喜欢陈湘,这都是无可奈何的,维兰翘德兰的存在让他感觉不舒服,那是一种压迫感,仿佛只要站在他身边就会被碾碎一样。类似的情形,在与刘云鹤先生那次短暂的重逢里,他也曾经感到过。程北顾并不确定这是不是因为他们二者都对自己抱有特殊态度的关系,在他看来,这些满口胡言乱语的男人都可怕极了。而且和维兰走在一起总有一种受到行人注目的感觉。程北顾觉得这很不好。陈湘也很漂亮,但是路人甲通常只能看到她的大腿。
他们肩并肩站在与闹市格格不入的古旧大宅前,身旁的男孩子,与那压迫感相反,语气非常甜腻。
[很意外么,我会带你来这种地方。]
[如果你的所做所为不令人感觉意外,那才是真正的不可思议。]
程北顾面无表情地回避过维兰漂亮面孔上绽露的笑容,不明白为什么十几岁的大男生竟然可以笑得如此灿烂。他的眼光停留在纤细的手指上,那家伙竟然捏成兰花指在敲门!这种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的老电影里才会出现在老女人身上的镜头,让程北顾快呕吐了。虽然他有点欣赏身旁这个混小子。毕竟,能够如此毫无忌讳地在大庭广众之下作秀,是非常了不起的一件事。
他并不想承认维兰翘德兰的正确性,包括那家伙扯蛋的理论。然而事实是不容否认的。
四天了,一直和维兰翘德兰混在一起,不管,程北顾确实不再做恶梦了。然这并没有让他感觉好到哪去,他的神经衰弱越来越严重。他猜维兰翘德兰是全世界最烂的床伴。连做梦都欲求不满,所以不分时间的蹭人;并且蹭爽了就咧开嘴傻乐,于是口水流得到处都是。然那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某人在说某些扯蛋的话时,不分时间地点。
[我好喜欢你哦。你真可爱。]
然后就就像现在这样,舔上来了。程北顾很怀疑自己的鼻头上有蜜,可惜他舌头太短够不着。
[你注意一点好么,满大街都是人。]
[就舔舔,怕什么啦。]
怒血冲冠。程北顾的脸烧得火热。他无法理解某些生物的思维。他甚至连自己的思维都不想理解。他确实是没什么好怕的,他是个大男人他有什么好怕的,他看着维兰,觉得这家伙暧mei微笑的样子真是欠扁。当然,不行。好孩子程北顾在这种情况下即使遇到友人a也要装出一副和维兰翘德兰相亲相爱的样子。才舔舔而已,这个世界上高档的同性恋多得很,他妈妈会理解的。
[发什么愣啦,这位是杨先生。]
维兰的催促声中,程北顾红着脸抬起头来,看到不知道何时打开的古旧大门内站着西装革履的青年男子。该不会刚才的样子被看见了罢,男人的目光显得比程北顾更不安,本来应该是青白色的面孔,颜色十分不自然。程北顾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对比自己高出许多的陌生人伸出手。
[你好,我是程北顾。]
[杨宗政。]
男人的手让程北顾觉得太温暖了。
有一件事程北顾到了很后来才意识到,那就是杨宗政这个人的身份,以及他在脑海中莫名其妙产生的对于男人的认知。在日后回忆起这个初遇的片段时,他不禁怀疑,如果自己当时对杨宗政不是像对待任何一个他需要保持形象的陌生人一样温和,之后的一系列比不幸更加不幸的不幸也许就不会发生在他身上。可惜对人生中没有巧合的程北顾同学而言,已经发生的事实不容改变,尤其是当致使其发生的理由,在必然之中已经被强迫接受时。
程北顾同学一直以为,命运之所以被称为命运,全为其无可奈何。
他于是和维兰跟着杨宗政上楼了,为了做一些他完全没有概念的事。在那个他认为是他人生中最糟糕的情况发生前,他一直把精力集中在看起来就很良好的精英先生身上。他揣测了很多,杨宗政的身份,维兰带他来此处的目的,甚至包括自己对这个男人打心底产生的熟悉感觉。
当然。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如果他知道,他就会不顾一切地,即使是推dao维兰,从他身上踩过去也要逃走。在程北顾的定义里,他从来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伪君子,一直都是,以后也是。为了自己,他完全可以不顾任何人的利益。只要他把自己的本性,一五一十地表现出来,杨宗政就会立马放弃所有要求。而不是因为某人温厚的笑容,对他寄予厚望。
[很不好意思这么匆忙地要求你来。听到陈小姐说,找到了可以帮忙人时,我实在是太激动了。]
[帮忙。帮什么忙。]
程北顾的脚踏上第二层楼古朴的红木地板,诧异地问道。前面的人没有回头。
[陈小姐没告诉你吗?]
[因为太匆忙了,所以没来得及说。你放心啦,小顾是很有经验的,他看到就会了解了。]
维兰翘德兰夸张地咧开嘴,顺手拍着程北顾的肩膀哈哈大笑。程北顾搞不清楚这小子又再打什么鬼主意,然而也无可奈何。他的嘴角翘最经典的一百零四度二十七分的笑容,金丝眼睛后面的大眼睛弯得像月牙一样,露出两个教人安心的酒窝。
[放心罢。不会有问题的。]
杨宗政回过头来,对他报以感激的笑,然后打开二楼尽头紧闭的门,小声说着。
[请你进去看看他吧。]
于是。程北顾就被维兰推了一把,一脚踏进门槛里去了。
程北顾好不容易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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