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罗奶出来倒脏水,看到了我,“小红啥时候来的?”
我说,“才来一会儿。”
“快进屋快进屋,在那儿干啥呢?”又一眼看到了小波,“你还不快走,小波,一会儿又晚了,你真是起个大早,赶个晚集。”
小波应了一声,缩回手,抽出身,就向院外跑去。
我也停了逗木杜里,跟罗奶一起进了屋。
罗奶刚才在外屋干什么,所以才没看到我走进来。
她带我进了大屋,“今天咋白天来了?”
“我还没上班,白天也没事。”
“你咋还没上班?”
“杀我爸的凶手还没抓到,公安局不让我爸下葬。我爸的事没办完,我哪能上班?”
罗奶嗯地应了一声,脱鞋上了炕。
“你明明知道是鬼杀了你爸,抓凶手还有公安局啥事?你了解的咋样了?”
“嗨,”我叹了一口气,“姓花的总在我跟前搅搅,使我沉不下心来抓线索。”
“她搅啥?”
“她到了我家里,欺负我,奶,我怎样才能联系到我爸,让我爸把她收了去!”
罗奶也叹了一口气,“联系到你爸,你爸也未必能收了她,要知道,她是你爸的女人,你爸现在应该是有想法的鬼了,他知道里外了,他能轻易收了他的女人?再有一点,她的寿路不到啊,身边有守护神守着她的阳寿。阴魂轻易到不了她身边啊。”
“那你说王书记到寿路了?让我爸引恶鬼生死拉地把她收去了。”
“哪那么一个王书记呀?”
我就前前后后地学给她听。罗奶听罢,轻晃动着身子,悠悠地说,“也可能有不到寿路,就强被人夺去性命的,那来世她再把上世没到数的寿路加在一起走。我就是,上世我是个小丫环,被老财主祸害了,我十一岁就投井自杀了,这就把我上世和这世的寿路一起过了。可是,夺个不到寿路人的寿命,那得是个恶鬼。象你爸那样的,还是个没出月科的孩子,一点力气没有,他能收谁?”
“我说话,他现在能不能听懂?”
“他要能听到,他就懂。”
那就行,我也觉得我爸能懂我们人世间的话了,不然,他不能引导着那恶鬼把王书记杀了。
如果我爸能听到,我见到我爸那小旋风,就好好当他把花相容的事说了,让他看在我受苦受难的份上,把花相容收了,哪怕让花相容下辈子多活几年,这辈子马上在我面前消失,不然,我没法找出杀你的凶手,没法替你报仇,而且,那恶鬼还得继续害你的亲人,包括我。
“你就别往那上边使劲儿了”罗奶象是透视到我的心路似的,“你爸那人的心,他说啥也不会收小花的。你可以找个什么玩意儿吓唬吓唬她。”
“吓唬她?啥能吓唬她?”
“我看到你和小波总去逗木杜里,前儿我看大木杜里下了五六个小木杜里,你拿去一个小的去,吓唬吓唬她,还害不了她。”
“才生下几天,能顶劲儿吗?”
“才生下啥?只是我才看到。能顶劲儿啦,足可以把小花吓得‘妈呀’一声。
“那既然这样,我就拿一个小木杜里吧,我咋拿呀?”
“一会我给你倒出个罐头瓶,把盖儿扎几个窟窿,把它放进去就行。”
我一听,真行,就让罗奶麻溜给我整,整完我就回去,我是急于回去看我爸的日记,寻找杀我爸原凶的线索,快点儿把恶鬼整死,要不,我得整天这么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罗奶穿鞋下了地,到外屋找来一个空罐头瓶子,那是装糖核桃罐头的,盖儿是塑料盖。
罗奶找来一个锥子,我在上边“扑扑扑”扎了几个洞,就到外边去拿小的木杜里。
两条大的木杜里看到把它们的一个孩子装进了罐头瓶里,过来抢夺,让罗奶一人打它们一下,打缩了回去。
罗奶一没留神,雄的木杜里(比另一条长一些,粗一些)冲向罐头瓶,我上手打它一下,它从那多毛软嘴里向我脸上喷出一坨粉红色的东西,我急用胳膊一挡,那坨东西有一块粘在我的手腕子处,顿时辛辣无比,我都有点坚持不住了。嚎嚎地叫了起来,罗奶回头一看那木杜里袭击我,上手又打了那木杜里两下子,“你敢喷小红!那是你主人的儿子!”
罗奶还要上手打,我抖着手腕哭着说,“奶咋整啊,辣死了!”
罗奶这才全力顾我这边,她抓着我的手,把我拉进了屋里,把我的手拉进洗碗池里,打开自来水笼头,哗哗地喷淋,边淋边说,“让它着上了,千万不能用什么擦,一擦,把那辣东西就擦进肉里了,那可就糟了,一个星期那地方都不好,日夜不停地辣。”
自来水一喷淋,就好多了,凉瓦瓦的,顿时就减轻了不少火力,我对罗奶说,“这要是让它喷到眼睛上可糟了。”
“那要喷眼睛上可完了,眼睛非瞎了不可!啥也治不好。”
“这小的是不是能差一些?”
“差些?我看也不差啥,别看小,它喷出那东西一样的,任人受不了!”
用自来水喷淋了好一会儿,手腕子那地方才不辣了,罗奶又拉着我来到外边,对花坛里的两个大木杜里说,“小红要借你们的孩子有点用,事办完了,再给你们送回来,你看你们那样,真护犊子!”
两个大木杜里在花坛里蠕动着,看它们身躯的软硬程度,就能知道它们的情绪。
现在,它们的身躯呈粉红色,极其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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