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健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对那个人说道：“同志，也许我现在必须用一下电台，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向上级联络……”
那个中年人冷冷看了一眼刘健，“记住，这里我是你的上级，你有什么情报必须经过我的手，不然你不会有好结果的。不要试图去做英雄，这是劝告，也是警告……不然……”
“不，也许你误解了，我只是想向上级通报我来时乘坐的那艘潜艇的问题，那艘潜艇被英国人撞到了，现在还有几十名同志在冰冷的海水里……”刘健听着这个人的语气，心里有点火大，似乎那个人是怕自己邀功？
“这不是我们该做的事情！你要知道，我们的任务就是得到情报，是潜伏！现在英国人的监听系统很容易使我们暴露，我们必须小心，不然我们会因为你的疏忽在英国的牢房中度过余生……嘘，后面来人了……啊，今天的天气真是让人不愉快啊，你看今天的报纸了吗？……好了，过去了，我们继续。你要知道，这里不是莫斯科，我们要面对军情5局，要面对英国政府通讯总部，要……”
“够了，同志。这些我都了解，但是你要知道，现在有几十名同志就在海底啊，他们的妻子也许正在盼望他们回来……我们也许会被英国的通讯总部发现，但是你要知道，仅仅是也许，也许！我们可以挽救几十名同志的生命……”
“当然，请不要激动，这里是伦敦，注意自己的形象。那么好吧，这还是第一次，记住，仅仅这一次，从今以后，我们之间不要见面，你每周周日把情报放在这里就可以，一会跟在我的身后，不要太近……但是我还必须告诉你，你必须以你自己的名义来报告。”
“怕引火烧身？哼……”刘健心里鄙视了一下，然后跟着那个人来到了一所破旧的房子，刘健在那个人的帮助下利用报告情报的电台用内务部密码向上级报告了潜艇失事的情况，然后在等了大约两个小时后，有些困倦的刘健终于收到了回复，在经过密码的翻译后，只有短短一行字。
“海军密码本是否已经销毁？距离过远，无法救援……”
刘健看着手里的这份密码电报，右手有些颤抖，然后狠狠地握紧了拳头，一拳砸在墙壁上，鲜红色的血慢慢沿着刘健的手指尖滴落。
“果然是这个样子……”刘健低沉地嘀咕了一句。
无奈？气愤？无助？同情？似乎都是，又似乎都不是，刘健在那一刻脑袋里不自觉地浮出了那些才相处了几天的面孔……如果没有自己想好的那个主意，是不是冰冷的海底就是他们最后的归宿了？看来苏联军方是不准备救援了，这个结果刘健早已经想到了，结果很容易猜想，这里距离东欧集团最近的港口也要几天的航程，而失事的地点离着英国本土又很近，救援不可能不被发现，而一旦发现，在国际上又无法解释，这就是所谓的政治或者说冷战潜规则。哪怕你知道有很多人在这里从事间谍活动，只要没有被抓获，那就等同于不存在，但是被抓获就不一样了，政府会在舆论上宣称‘某国在我国进行间谍活动……’。
当然，在昨夜的思考中，甚至比这个更差的结果刘健都猜到了，而刘健也想到了解决的方法。但是想象和现实毕竟有着差距，当这封有些冷血的电文握在刘健的手里的时候，刘健还是有些莫名的难受，尤其是这封回复的内容的顺序——先问的是密码本，然后才是告诉刘健无法救援。
刘健苦笑了一下，用衣服擦了擦手上的鲜血，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封在那个渔村就写好的信，然后交给了那个人。“同志，请无论如何帮我把这份文件交给上级，而且是现在……”
那个中年人有些不耐烦地看了眼刘健，把那份文件拿过去，然后叫住了刘健，想了想然后从抽屉了拿出一个烟盒状的东西。
“请等一下，既然你来到了伦敦，最近除了这个也没有什么可以叫你这样的新手完成的任务，那么这个任务就交给你吧。
来，你拿着这个，这是一个微缩的相机，看着似乎是个烟盒。看好了，快门在这里，镜头在这里，里面的胶卷可以允许你照6次，给你，这张纸上是你的任务，你必须在3天内完成……好了，你现在离开吧，注意，不要被人发现了。”说着告诉了刘健这种烟盒相机的使用方法，然后把一封折好的纸交给了刘健。
刘健接过那张纸和那个烟盒状的相机，点点头没有看内容就塞在了口袋里，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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