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鸿淡淡道:“那关键得看柳长老信不信我的判断了。”
片刻之后,只听脚步声响,费成田、霍镇、陆天富等匆匆而入。乔鑫又喜又怕,“噗通”屈膝拜倒,道:“师父!”费成田气得浑身发抖,怒道:“我没有你这种混账弟子!”说罢一脚踢去,将他踹飞丈许开外。
那白眉老者鼻子哼了一声,道:“小费,你这是在做什么?我老头子都没发话呢,你就动手动脚了?”
费成田深吸一口气,和霍镇等抱拳行礼道:“见过潘师叔!”
原来聚宝阁是属于轩辕门的产业,各级管事、掌柜均由轩辕弟子出任,利用轩辕门的人脉及武力庇护,货通南北,财源广进。如今主持聚宝阁的潘元资历极老,算是霍镇、费成田这一辈的师叔,尽管其武功实在不敢恭维,但他地位甚高,见识极广,有资格参与门派内的重大决策,被人暗地里戏称为“财神爷”。有时候潘元所说的话,连姜烈都得给足面子。
潘元不快道:“你不问青红皂白便教训自己的徒弟,岂不令人寒心吗?你有没有想过,他或许并非杀人凶手?”
乔鑫勉强坐起身,轻咳道:“不、不怪师父生气,是我一时糊涂闯下了大祸。我认打认罚,绝无怨言!”
费成田心中微动,忽听风声飒响,一条人影电射近前,如苍鹰搏兔般扑向乔鑫,凌空就是一拳轰下!费成田惊怒交集,喝道:“看掌!”双足一蹬,挥掌拍向来者背心要穴。
砰!劲气交击,强风四溢。
两人一触即分,凛然对峙。费成田怒道:“张川雄,你以大欺小不守门规,还要不要脸了?”张川雄铁青着脸道:“难道这小兔崽子杀了郭霆,就白杀了不成?天底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话音未落,柳玉香如箭一般飞身入楼,她第一眼看到了徒弟僵冷的尸体,脚下不禁一软,踉跄坐倒在地,掩面失声痛哭。张川雄又是心痛又是愤怒,杀机一闪,低声咆哮道:“姓费的,你让不让开?!”
霍镇、马一鸣等忙插进两人中间,以免真个爆发冲突,变成不共戴天的死敌。霍镇道:“张师弟,切勿冲动!此事颇为蹊跷,你们夫妻俩不妨冷静下来,听一听潘师叔怎么说。”
“潘师叔?”张川雄夫妇这才注意到潘元的存在,忙躬身施礼。柳玉香抽泣道:“师叔,郭霆乃我精心栽培十载的好苗子,本欲在武田大比中一鸣惊人,谁知竟遭人嫉恨,不明不白地含冤而死。这其中定有阴谋!恳请师叔主持公道,揪出幕后主使,维护本门的百年声誉!”
潘元肃容道:“你放心,老夫绝对公正处置,给你一个交代!”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脚步声响,十余人快步走了进来,为首者乃是久未谋面的程通。只见他眉心紧皱,目光冰寒,分明是正压抑着强烈的怒气。原来他受姜烈所托,主持这一届的武田大比。在大比期间,凡是涉及轩辕弟子的纠纷事故,均应由他最终判断裁决。如今比武选拔尚未开始,便闹出了一起人命官司,试问他怎能不恼火?跟随程通一同到场的都是轩辕门内的头面人物,其中最年轻的一位赫然是姜烈的次子——姜浩宇。
程通脚步微顿,先扫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尸体,朝潘元抱拳道:“潘师叔!我听闻聚宝阁出了同门相残的血案,是以不请自来,望师叔莫怪。”潘元松了一口气,道:“你来得正好,老头子只懂做生意数铜板,查案追凶实非所长。人证、物证俱在此地,该如何着手追查由你做主吧!”程通道:“多谢师叔信任,我就不客气了!”
其实这桩事件的经过并不复杂,听罢吕秀娘、乔鑫、凤州少年及谢鸿等人讲述,老江湖们面面相觑,无不疑窦暗生。
程通缓缓道:“乔鑫、郭霆是偶然碰面后发生口角的,纯属意外,理应不存在提前设局、蓄意谋害对方的可能性。尤其乔鑫并不擅长剑术,却能一剑刺中郭霆的胸膛,实在有违常理。柳师妹,你是使剑的行家,你去看一看乔鑫是否说谎了?”
柳玉香此时亦冷静下来,如果徒弟是被同辈之人一剑刺死的,自己岂不是颜面扫地,再不用在江湖上混了?当下让乔鑫摊开手掌,走近仔细看了几眼,正色道:“乔鑫十指短粗,右手虎口和掌心无茧,说明平时极少练习剑术。以他的水准,和霆儿公平决斗的话,至多只能挨过三招!”
程通道:“正如柳师妹所言,乔鑫以短击长,绝无胜算,不可能第一招便刺中郭霆。依我看来,郭霆之所以会大失水准,是因为他体内早已经中毒了!交手之时气血奔流,令得毒性发作,筋骨关节变得僵硬,才会意外受创,演化成中剑身亡的假象。若是我们一时失察,为此争吵内斗,便上了凶手的大当!诶,以这孩子的年纪、阅历,怎会惹上如此阴狠歹毒,算计深沉的仇家?”
谷翩翩忽然出声道:“或许是郭霆身边的人因妒生恨,暗中投毒也说不定呢。”
刷!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集到那伙凤州少年身上。
那伙少年骇得魂飞魄散,立时跪倒发誓,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大声叫屈,恨不能把心肝剖开来以证清白。
柳玉香怒道:“谷翩翩,你太不地道了,竟想把屎盆子扣到我徒弟身上!你这是颠倒黑白,无事生非!”
谷翩翩冷冷道:“那为什么仅有郭霆一人中毒,与他同行之人却平安无事?”
程通沉声道:“你们莫要争了!我相信本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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