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小杞一愣,手下一滑拉出了一道口子,阿尔弗雷德捂着下巴,少见地开起了玩笑说:“你这又给我刮开一道伤啊,医生不会放过你的。”
箫小杞这才咧开嘴笑说:“这才好,这样你就能多陪我几天了。”
笑着笑着阿尔弗雷德忽然一脸严肃握着箫小杞的手说:“在我的心里,你不会比我的国家重要,但一定比我的性命重要。”
他是怕箫小杞还在对他要她回去的事耿耿于怀,箫小杞看了阿尔弗雷德一眼,然后嘴角翘起,笑容在夜色中绽放。
……
“剩余时间1小时33分,请选择,是/否。”机械的提示声此时像是带着一种扭曲的幸灾乐祸在箫小杞的脑子里窜来窜去。
“我让人送你回卡巴莱,机票已经买好了,不要乱跑……”
清晨七点,雾气浓厚,时至深秋,箫小杞身上穿着薄的抓绒服,但脚上仍只是拖鞋,十个涂着最正的玫红的脚趾头裸露在寒风中,箫小杞揉了揉脸,还是没法让表情欢快起来,她听阿尔弗雷德絮絮叨叨的说着话。
“听到了吗?”阿尔弗雷德低声重复了一句,皱了皱眉毛,伸手去帮箫小杞整了整领口。
“听到了。”箫小杞死死皱着眉毛,眼睛微微眯着,手握拳,用力到骨节都发白的程度,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与惶恐,她必须要用尽全力才能抑制住要把全部事情说出来的冲动。
“阿尔,能不能不要让我回去,我一直呆在你身边好不好?”
“我们不管其他人了好不好?我们就找个小城生活一辈子吧。”
“阿尔,我……”
这些,箫小杞都要拼尽全力才能抑制住自己说出来,她抬头瞅了瞅阿尔弗雷德,估计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如此亲密了。
他显然还精力无限,露水像是把他微微打湿了,光影交叠,他眼眸里剔透的蓝似乎被染深了,以至于远望的目光十分深邃,白的也愈发白,虽然身上还有伤,但他的气色看上去竟比昨晚好了很多,几乎不见憔悴。
仰视之下,他下颚的线条优美流畅,像是一尊静思的雕塑。
阿尔弗雷德似察觉到箫小杞的目光,垂睫瞅了她一眼,不知他这一晚想了什么,他甚至勾起嘴角,有些孩子气的微微笑了下。
“你毕业了,我就退伍,不要生气了。”阿尔弗雷德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结果箫小杞的眼泪就不听使唤的往下流,突然就冲上去抱住了阿尔弗雷德,虽然受伤但还是有力的臂膀和温暖宽广的胸膛,银质的扣子磕到了她的脸,差点砸掉她的大牙。
突如其来的拥抱,阿尔弗雷德呆滞了一下,慢慢的抚上她的后背,“阿尔,你这么好……”箫小杞轻声道,“我不舍得你……”
阿尔弗雷德一言不发,拥抱却紧了紧,他身上还是箫小杞很嫌弃的苦杏仁味道。
“阿尔,我能不能不回去?”箫小杞有点想哭,事实上她的眼泪的确在流,“……其实我……”
阿尔弗雷德的拥抱有点僵硬,“你毕业了我就退伍,再给我两年,好吗?”
“……我,我……”箫小杞抽噎着,把脸死死埋在阿尔弗雷德的怀里,十指用力地,紧紧地按进他的背,心情慢慢地平伏下来,不能自私,不能再做错事,她在心里重复着提醒自己,接着抬头,眼角还挂着泪珠,眼睛亮闪闪的,她笑了笑,道:“阿尔,你感到很奇怪吧,为什么我反应那么大……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不想哭的。”
她抽回一只手,想擦眼泪,结果阿尔弗雷德放开拥抱,捧着她的脸,低着头专注的看着她,把箫小杞看得脸上火辣辣的。
他低了低头,用指腹擦掉她脸上的眼泪,深深叹了一口气,“父亲说女士的心理比哥赫巴德猜想更难理解我当时还不相信,现在我终于是相信了,能告诉我……额,好吧,我全部都不能理解,你的所有行为。”
箫小杞摇摇头,又点点头,她努力想挤出微笑来:“抱歉,我太冲动了,我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你就当没听到吧。”
阿尔弗雷德盯着箫小杞,“你是担心我再受伤吗?”
“呵呵,是啊。”箫小杞吸了吸鼻子,顺着说下去,“你老是这样受伤,我怕你哪天死了。”
阿尔弗雷德抬手看一眼手表,时间不够了,接着低了低头,快速地在箫小杞脸颊上啄了一下,然后擦掉她的眼泪,又把她拥在怀中,低叹:“遇到你,是我最幸运的事情。”
“是啊,好羡慕你。”箫小杞语调轻松。
上了吉普车,半转过身,隔着密密麻麻的人流和沙尘,看到高大的他架着双拐,站在原地静静地目送着自己离开。
吉普车沿着泥土路开了一段路,一直安静的箫小杞突然道:“斯洛基下士,能停一下吗?”
斯洛基下士不明所以,“可是还有一个小时的车程才到,现在停下的话会赶不上飞机的。”
“剩余时间15分,请选择,是/否。”
“停下吧,没事的。”
斯洛基下士其实不怎么情愿,侧头看了箫小杞一眼没开口,突然又发现她大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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