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无法回应她们,恐惧堵住了我的喉咙,让我只能靠着冰冷的墙壁颤抖,看着那女孩步步接近。
“阿堇?阿堇?”门外的人听出里面不对劲,又开始敲门。
“难道掉进屎坑里了?”这是一句玩笑话,此话一出厕所里还没回应,那就是有问题了。
“阿堇,开开门,你怎么了?”
室友听见我们还没安静下来,有些不耐烦。
“司空,她肯定是躲在里面跟你开玩笑呢,快别吵了,当心舍管阿姨上来。”但一说话就觉得不对。
不对呀,白堇这个家伙平时话都不多一句,几乎和所有人都保持着一种不敌不友的态度(当然也有几个例外),不是个会随便开玩笑的人。
“会不会真的掉进去了?”有人问。
“也可能蹲坑太久腿抽筋了……我记得她腿好像经常发麻的。”
“对,她好像贫血……”
“那还是去看看吧。”
几个人连推带打,最后是有人用发卡把锁给弄开了(顺便说一句,这里卫生间的锁用的是平常房间的那种锁,只有阿姨有钥匙不然只能从里面开,所以除了有人在里面上厕所外门都是开的)。
司空对我那天的描述就是,她们都吓得尖叫起来,还以为见到鬼了。
我那时全身靠着墙壁,头发乱得不成样子,脸白得吓人,那场景跟拍恐怖片似的。
后来我才记起来,那天我根本没化妆,或者说我根本是个不会化妆的人。而卫生间里也根本没有镜子,司空说她们没有看到什么女孩。还有一件事,宿舍熄灯之后是绝对不会再有灯的,舍管阿姨关掉了总开关。
顺便提一下司空,她本名司空贯,别误会,此人姓司名空贯,认识她的人都喜欢叫她司空,是我那不敌不友原则的例外。
我们都是本市一个二本大学的大二学生,倒也没有多少特别的地方。
这几天我都被一个“人”困扰着,就是“她”。我说过了,“她”经常出现在我的梦里,有时候压在我身上,有时候掐我脖子,或者是站在身边一言不发。甚至,还会出现之前那样的情形,我在现实中也能看见“她”。
“医生都说了你有轻微的幻想症,你还不信?”走出医疗室的大门,司空就在我身边叨叨,一路上她都在找机会挤兑我。
“我总觉得很怪……司空,你会连续几天都梦到一个人吗?如果是幻想的话,怎么可能几天都看到同一个人?”
司空脸色不太好,拍了拍我的肩膀:“是你想太多了。你还是少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好好吃药吧,不然下次我得去精神病院里看你了。眼下才刚开学,可能你压力太大了?不行的话去请个假吧。”
“我只是觉得很奇怪……”
我无法证明世界上是否有鬼神,或者其他的东西。我在想,那个女孩到底要做什么,或者是要说什么?该不会我的失忆跟她有关吧。
想到这里,我总觉得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背脊直发凉。下意识地回头,可后面哪有什么东西。而且前面的司空还在喋喋不休。
“司空,这里怪怪的,我们快走吧。”
“你看你,整天疑神疑鬼的,也不怕神经衰竭。”司空有些不满了,我连忙赶上她的脚步。
正说着,忽然,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连同红色的袖子。
我尖叫一声,胆子都要吓炸了。她……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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