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一辈子漫长着几十年;有些人,几天就是一辈子。
对于莫绯漾来说,他严重属于后者。
他这一辈子怎么活,也活不出他刚逃离开那座令他母亲丧命的青楼,被聂谨言救起并带回归宁寺的日子。
聂谨言给予他的照顾是他年幼记忆里的第一次温暖。那短暂的在别人眼里,都不值一提的时光,却是他心头惦记着的一片好。这么多年,都没有忘记
与莫绯漾看着很张扬的装扮不同,他的真性情却恰恰是很低调的,他真正放在心里的事,他从来不与任何人提起,甚至很少表露出来。
这么多年来,连着开光大师都没有看出来,到是被温小婉一眼瞧出来了。
温小婉并不是她被莫绯漾劫走这几天才瞧出来的,这事很早很早。
早到她与聂谨言的关系还没有现在这般好,早在皇太后薄氏六十整寿,在慈宁宫那场荒唐的行刺中,她差一点挨着莫绯漾那一剑时,她就看来了。
搞毛啊,玛蛋的,她原先时空的那位初恋男友,可就是被个男人抢走的,她若是让这种错误再发生第二次,她真该去找棵歪脖树上吊了。
温小婉觉得就算是她自己多心,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莫绯漾即使现在对聂谨言没有她想的那种低俗想法,也是因为聂谨言挨了一刀,而他自己……对不起,他自己可能是天生的小受啊喂。
这种思想,在温小婉的头脑里,已经不止出现过一次两次了。她之前也有猜过,却哪次也没有现在这次,这么经得起证实。
温小婉带着一脑袋的胡思乱想,盯着聂谨言脱下外袍,把将近半昏迷状态的莫绯漾,从墙角处抱出来裹住。
温小婉从来没有看过聂谨言在对待她之外的人,这般仔细轻柔过,连着上次陪着聂谨言去见聂谨言的亲弟弟聂谨行时,他也是长兄如父的样子——还是一脸肃然的严父。
温小婉下意识地开始磨牙根了。
聂谨言看到温小婉跟来时,是他抱起裹好的莫绯漾回头的时候。温小婉跟在他身后太近,他又太熟悉温小婉的气息,反而不甚警觉了,并没有发现。
“你怎么……不是告诉你,让你好好休息吗?”
聂谨言没想到温小婉竟然会跟来,竟还站在他的身后,他下意识把怀里抱着的莫绯漾抱得更紧了一些,以免莫绯漾露出什么不该露出来的地方,晃了温小婉的眼。
在这世间,他可不愿意温小婉的眼眸里,除了他的身子,还有别人的。
“我……我要是不来,我能见着……我能见着你怀里,抱个别人吗?”
但是已经磨了好一会儿牙根的温小婉,哪里能体会到聂谨言的意思。
温小婉气得直跳脚,偏偏聂谨言怀里的莫绯漾还火上浇油,好死不死地哼叽出一句,“师兄……”
温小婉几乎要气得头冒青烟了,偏偏聂谨言还一副无知无觉反应慢的愠怒样。
他都和温小婉说好了,不要温小婉来这种飘满着别的男人雄性气息的地方,温小婉还不听他的话,背着他跟了过来,他只觉得满口牙都要酸疼了,连着心……都不舒服起来。
毕竟他与温小婉再如何的好,在这方面,他还是无法带给温小婉这种充盈着暖昧气息的满足的。
“聂谨言,你是个大坏蛋!”
温小婉实在说不出来别的话来,任何不好的词语她都不舍得用在聂谨言的身上。
她嚷完这句,也觉得有些失态了,死命板着眼里含着的那点子晶莹,一扭头转身快步跑出了地牢,根本没理聂谨言在她身后,接连唤她的声音。
聂谨言下意识就想把怀里抱着的莫绯漾扔下,去追温小婉。
在这时,他怀里的莫绯漾却忽然抖得更严重了,他只得暂时放下去追温小婉的想法,先抱着莫绯漾去找龙骏要解药的。
温小婉从地牢里跑出来后,一气跑回她自己的院子,还没等她进院子里面,守在院子门口等她的一名府卫,利落地跪到她在面前。
“郡主,前院王爷有请!”
忽然被拦下来,温小婉才得个空大口大口地喘气。
刚刚跑得太急了,她停下来后,几乎站不稳,抚着月亮门的半边墙,倒了一会儿,才倒腾均匀,可以说出话来。
“我父王请我?还是在前院?”
这可有点稀奇了。
靖王府的前院正堂就是个摆设,靖王爷本身很少会客,而靖王世子龙骏就算会客,也不会在靖王府里。
因着他的客人,身份都比较神秘特殊,轻易不爱去那种特别阳光普照的地方,他们会觉得不适应。
府中有着这两位主子,明明是一府重点的前院正堂,反而沦落到尴尬的境地了。
平时,靖王爷宣温小婉过去,多是去靖王爷的私人设计室或是衣库,少时是靖王爷的书房。
若温小婉记忆不出偏差,靖王爷上次请她去前院正堂,还是因着……
难道发生她被劫事件后,这个披着世间最华丽外衣的衣冠qín_shòu,竟然还敢上门?是想看看她到底死没死吗?
温小婉不敢相信一个人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于是,她试探着问道:“府上来客了?”
府卫并不避讳道:“回郡主,睿王千岁驾到!”
还tmd真是啊,温小婉几乎立时就爆出粗口来,她强忍着问道:“我父王是何态度?”
她刚被救回来,还不及三天,而她被劫之事基本确定与睿王千岁有关,靖王爷夫妇全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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