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室中,面貌狰狞的吕虔正在和九元蟒下棋。神情凝重,每落一子都会犹豫半天。
三天来,吕虔过的煎熬无比,苏蚩会炼药?他压根就没信过。不过他说的那味焚心散自己是炼不出,只能寄希望在他身上。所以这些天吕一直在用下棋缓解自己的焦虑。
说起下棋,吕虔乃前辈耆宿,早就自诩弈中高手,经常长吁短叹弈术无双寂寞如雪。这些天却一盘未赢,他万万没想到那个猥琐的乞丐居然也是此道好手!
“老头,你到底行不行?你看门那俩徒儿不是说你很厉害吗?”九元蟒黑子轻落,抄了吕虔大龙,眼神不屑。
棋盘上腥风血雨一片,吕虔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投子认输。
又输一盘,吕虔面子上挂不住,“老夫那是让你!”
九元蟒眉头一挑,痞态道:“嘿我说老倌,输就输了还让?这么一股小家子气。看你下棋棋品还行,怎么人品这么差?”
“你!!!”
吕虔闻言为之气结,旁边还有静雨在,这老乞丐一点面子居然都不给自己,怎么苏蚩身边的人都是这幅德行?真是牛找牛马找马癞蛤蟆找青蛙。
吕虔正欲发火的时候,突然听到地下发出一阵轰隆隆隆的摩擦声,三天没有动静的密室出现了第一个声音后,只听暗门咔吧一响,不一会,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密室中传了出来:“渴死小爷了!有没有水啊?!”
吕虔心中一个激灵,三天了,终于出来了!
“静雨,快沏茶!”
茶是好茶,水是好水,当下关头吕虔可不敢怠慢苏蚩,看着他牛饮了三碗茶水,擦着下巴直呼爽快,吕虔心中肉痛不已,白给他上好茶了,那可是丽山晚云尖,一年才产八两啊,早知道拿凉水打发他好了。
想归想,吕虔此刻可不敢多嘴,等着苏蚩又啃了几个糕点后,才开口问道:“苏公子,这几日辛苦了,今日一定要好好休息才是!只是老夫敢问一下,那药……”
苏蚩将一个纸包抛了过去,那张让人讨厌的脸上带着笑容道:“幸不辱命。”
天呐,这茶没白给你喝!吕虔激动地接过纸包,二话没说捻了点药粉尝了一下。
药力沛然,狂躁如火的药粉顺嘴而下,满身血液都要沸腾起来,整个人简直如同点着一般,从头到脚通红一片。
“咳咳!水!”吕虔嗓子冒烟,大叫道,看样子已经无法呼吸了。
噗——
正在吃糕点的苏蚩嘴里一喷,吓得急忙二指一捻,凝出气针,直刺吕虔胸口大穴。
簌簌两道血线激射而出,射的整个棋盘都被染红,苏蚩松了口气大叫道:“你不要命了?!”
从始至终,吕虔的小弟子静雨一直呆立在旁,有那么一刻她都以为师父自己要去了,刚刚吕虔浑身济世神光大冒,那神光比师父平时的炽烈三倍有余,整个人沐浴在神光里,要是没有那副痛苦的表情的话,静雨都以为师父立地成圣了!
看到鲜血喷涌,静雨终究还是小孩,被吓的发出哇的一声尖叫,门口守卫的静风静云闻声跑进来,看到师父被苏蚩弄得满身是血,大喝一声:“鼠辈!你对我师父做了什么!”
“滚————!”
苏蚩和吕虔异口同声,怒目而视,震得房梁簌簌发抖,目光凶狠恨不得吃了二人似的,静风静云一滞,缩了缩脖子,又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感受到心中生机慢慢平稳,吕虔长吁一口气,“谢过公子救命之恩!”
刚刚的一刻,吕虔完全可以感受到自己的生机在流逝,那是医道修家本能的感悟,济世神光的光辉越是璀璨炫目,生机就越发薄弱,吕虔的师父便是在一片极为耀眼的光华中化为点点光斑的。要不是苏蚩那两针将血里的药力释放,他估计自己这会已经见师父去了。没想到这焚心散药力竟强如斯!
苏蚩没好气道:“别谢我,就算我不帮你把血放了,你也死不了,顶多生机被燃伤,虚弱一阵子不能动罢了。说了焚心散是火毒的引子,无物不烧,你也敢尝?熊烈体内有阴秽中和,给他吃了后不伤性命,但你浑身都是阳气,凑什么热闹?医道木修最多,你的神光已经凝五行了吧?火毒的引子配合上木行神光,烧不死你算你命大,还好你只尝了一点。”
被一个晚辈瞪着白眼教训一通,吕虔有些惭愧,刚刚的确是自己冲动了,苏蚩早说过这焚心散的药性,自己居然还去尝,这下倒好,又欠一桩恩情。自己也真是的,怎么这般着急!
“苏公子大义!老夫惭愧!”
“大个屁,饲养之术呢,快拿出来,本公子时间金贵,没工夫扯皮了。”
焚心散炼制成功,吕虔也将一本饲养草木之灵的秘术交给了苏蚩,附耳嘱咐了一番,听的苏蚩眉开眼笑,翻了翻便收到怀里,神情无比满意。吕虔盛情邀请苏蚩再住几日,苏蚩直摇头,下山还有一堆事忙呢,不能耽误,于是起身告辞。“都住你这好几天了,我也不打扰你了,对了,你真要谢我的话刚刚的茶叶给我包上三斤啊……”
吕虔:“……,公子,那是丽山晚云尖,每年只产八两啊……”
苏蚩:“哦,那就先包八两,其他欠着。就这么说定了啊!”
…………
骏马出山,一路疾驰。
凤鸣城中,依然车水马龙,来往商贩叫卖未绝,公子哥们依然跑马长街,巡街的守卫还是严肃刻板,春暖楼、芝兰阙的姑娘们还是每天准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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