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皓月当空。
祥子龙觉得心中发闷,信步来到院内花园边,想起了年迈的奶奶、严厉的爸爸、友善的哥哥、大胆而温情的翠花,还有那端庄而秀美的杜鹃……
默默地拿出箫,悄悄地奏起了自编的《人生曲》,先是凄凉,如同雪山绝顶冰封的小白兔,无法承受寒流的绝望;转而绵延平静,犹如沙漠上行走的骆群;继而兴奋发狂,好像猛虎下山,威震山林;最后转向安逸,似一汪春水绿碧。霎时,高浪迭起,似乎爸爸那激励的责怪;又转温柔,似乎奶奶的爱抚;继而低沉,自叹命运不佳;转而高扬,犹如大哥的鼓励;最后转入轻柔,宛若翠花、杜鹃离别时的温馨……
箫声渐渐低落,若离若何,慢慢停了下来……
但他哪里会想到,在花园另一侧的台阶上,默默地坐着张英。
六年了,离家出走二千一百九十三天了,这离家的日日夜夜都时时刻刻刺痛着他的心灵,那是他的血和泪的时刻表!
奶奶……爸爸……哥哥……你们怎么样了……还好吧?杜鹃,你还记得我吗?翠花……哎!
祥子龙喃喃自语,脸色凄凉。
在花园的另一侧,呆坐的张英再也控制不住,走了出来,“祥经理……”
“是你?天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噢……你散步……打搅你了,我走了。”祥子龙转身欲离去。
“祥经理,我问你一件事。”张英假装有事,否则祥子龙见他犹如老鼠见猫——早溜了。
“什么事?”
“你想冻死我,进你宿舍说吧。好吗?”祥子龙不忍拂她之意。
他俩走进祥子龙的宿舍,在桌旁对面坐了下来,张英直视祥子龙,祥子龙被她看的不好意思。
“什么事?张英。”
“祥经理,你为何老戴墨镜?”
“我怕太阳光太刺眼。”
“真有意思,嘻嘻,你太正派了;祥经理要是无人保你,你简直寸步难行;在咱商业大楼,陈总就是你的保护神。”
“你……你……”祥子龙的心里犹如倒了五香味,酸、甜、苦、辣、咸不是滋味,爸爸严厉的痛斥,又在耳边回荡,“没有我,你简直寸步难行……寸步难行……”那痛斥声,似一把利剑刺痛他的心灵,似轰鸣的沉雷,震蒙他的脑海……
祥子龙抬起那痛苦的扭曲的变形的脸,朝张英大吼,“你给我滚……滚……”
张英惊愕地盯着祥子龙,顿时委屈地泪水盈眶,不知所措,“你……你……你……”捂住脸,哭着跑了出去……
祥子龙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呆若木鸡。
同时,在刘总家豪华的客厅里,刘总的夫人朱英大发雷霆,下首坐着低着头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的张华,刘总在大厅里来回的踱着步……
“祥子龙不识抬举,竟把屎拉到老娘头上,又有那陈不死的给做后台,可你有什么用?白当个总裁,自己妻子的浮动级竟教人家给拿掉了,丢人!”朱英指斥刘总。
“这商业楼是我和老陈一起创立的,后来合并了大集体,不易啊!”
“可法人代表是你刘总。”张华不紧不慢的吐了一句。
“可业务总经理是陈总,”刘总吐着烟圈,皱着眉,“再说祥子龙没有错,为咱商业楼确实出了不少力,慢慢再说吧。”
“不弄走祥子龙这小子,我誓不罢休;听说和死老陈合计要拿掉张华……”朱英在烧底火。
“注意影响,张华回去吧,天太晚了。”刘总说完走进了内室。
客厅内,又传来张华和朱英叽叽咕咕的声音。这种叽叽咕咕,曾导致多少人穷困潦倒、流离失所;曾导致多少人飞黄腾达、骄横跋扈……
一连几个月,祥子龙在陈总的关怀下,辛勤工作,倒也无事;只是张华被陈总抓了个大错,让张英取代了张华的主管会计,张华降了一级干协助。这叫张华恼了好几天;他没法,业务实体是由陈总负责,刘总只管行政和外交。
祥子龙也曾暗地里给张英赔礼道歉,张英一问他具体原因,他只是茫然的摇了摇头。张英几次约她出去散步,他都婉言谢绝,张英看他有心思,也没再约他;但每当祥子龙苦闷吹箫,她总在暗处默默地陪伴着他……
岁月如梭,转眼又到年底了。
市委分管商业的张副市长带领外地来的视察团,突然要来华夏商业大楼来视察,真巧,刘总去外地旅游考察去了、而陈总跑外调货未归。家里只有祥子龙和二楼、三楼、四楼四位主管经理;更巧的是张副市长又恰是张英的爸爸。
接待室里,祥子龙、张英和其他三位经理热情地接待了张副市长一行,汇报商业大楼的经营情况、交流了管理经验,又带他们考查了商业大楼的经营状况;最后在大楼餐厅招待了他们。席间,张英又闲谈了祥子龙的发迹史,尤其是那场定级风波,张副市长笑着夸奖了几句,也说了几句刘总做法不对的话。那料,张副市长说陈总的话被躲藏在窗下的张华偷听到了,他那阴险的瘦脸奸诈的笑了,不怀好意的走开了。过后送走了张副市长他们一行……
第二天,刘总回来了。祥子龙和几个经理汇报了张副市长视察的情况,刘总那半阴半阳的脸色毫无表情,仅点了点头,挥了下手,祥子龙几人出来了。那料夜晚,一个黑影潜入刘总的别墅,在刺眼的灯光下,映出他那张阴险的脸——张华,不一会儿,厅内传出一个女人的尖嚎声“开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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