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八,清晨,天儿不太好,像是要下雪的样子。
老田老师起得很早,打算去收拾一下老房子,虽然这个年不在老房子里过,但是也得让老房子沾沾年气儿,给贴个对子和福字儿啥的。
安排好娃和狗,田洛就跟着他爹往山下走,路上,察言观色地见他爹的心情还不错,于是他小心又谨慎地道了,“爹,和我说说吧。”
老田老师古井无波道:“说啥,又有啥好说的?”
田洛默默,可叹,他爹还是不想和他聊谢正啊。
就听老田老师又直抒胸臆道:“你被人说坏话那会儿,我想来想去地忽然就想问自己一个问题,当初若是你妈是个男的,我会怎么办?”
田洛不知道,但很想知道。
老田老师坚定不移道:“照样儿拿下!”
田洛惊讶,原来他爹还有着这样的一层可以说是不同凡响的新潮考虑,果真开明,也可见他爹对他妈的情深意重。
老田老师接着道:“起先我就是担心,别的也都好说,但小谢钱多势大,以后你俩要是闹个矛盾啥的,打小就实诚的你还不得受欺负啊,到时候我再不在了,你可怎么是好,但我随即又想起来了,如今的老田家不只有咱们爷俩儿,还有你梁哥和你商哥能护着你呢,对了,他们两个大男人不也好好地一起过了大半辈子,再说得知小谢是个命苦的,我又何必难为那么一个可怜的孩子。”不禁笑道:“既然没有后顾之忧,你就随心所欲吧,而且你们连孙女都给我准备好了,我反对又有个屁用!”
听完,田洛感动,他爹对他真好,也想问,那他爹现在对小谢不冷不热的又是为啥,但他没等张口就猛地反应过来,其实这和谢正是男是女没有太大的关系,哪怕他是领个正常的媳妇儿回来,他爹这个做长辈的也有权利挑剔一下不是,渐渐地宽心了几分。
都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更信了,他被歹人诬蔑和男人不清不楚时的确是糟心,但是如果没有那一出做铺垫的话,他爹还能像现在这样为他想得开么;都说好人有好报,他也更信了,倘若他小气地就是反对梁哥和他爹相认,也就不会有他爹因为相信梁哥会关照他所以才能放心他和一个男人过日子了……
把话说开,对此父子俩也就越加能互相地敞开心扉了,聊着聊着便回到了老房子,进了屋里后的不一会儿,便听见外面有人敲门道:“老田老师在家不?”
听出来人是谁,老田老师皱眉,冯家的老四,之前三番五次地要租他家的老房子,他之所以不同意是因为冯老四言语中遮遮掩掩地一看就没打什么好主意。
田洛对这位冯四哥的印象也不咋地,像是冯老四还是他爹的学生的时候就偷过他爹的钱,也像是冯老四去年还为了钱而帮要抢他职位的小人诋毁他的名声。
不过,过去了就过去了,他爹和他也不想计较了,冲的是冯老四的已故的娘。
冯婶子是后来才得的疯病,但是他爹和他从来都是对冯婶子很尊敬,他爹和他的素质高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妈还在的时候没少得冯婶子的帮助,还有就是他小时候有一次不听他爹的话地偷着去刚开化的河沟子里摸鱼,最后鱼没捞着不说,还差点儿把自己掉进河沟子里,得亏当时有碰巧路过的冯婶子一把抓住了他的脖领子,不然,没有不然,尽管那时冯婶子已是少有清醒的时候,但就此可以看出来冯婶子到底是个心善的。
所以,冯老四都到门口儿了,他爹也好,他也好,就算不欢迎,也不能不地道装不在地把人给轰走。
冯老四假模假样地热情看着给他开门的田洛道:“哟喂,小田老师回来啦?”
田洛微微点个头,就没有再搭话了,冯老四是来找他爹的,那他就帮他爹听听冯老四要说啥。
冯老四还能说啥,话里话外惦记的就是老田家的老房子,打着马虎眼地表示他自个儿家的房子在前一阵儿的那场大雪后就不顶事儿了,所以才求着眼下大富大贵地不差这一间房的老田老师能好心肠地帮他一把。
老田老师不傻,真话假话他听得出来,严肃着不语。
田洛也不傻,村里的空房子不少,若是说租住,比他家的老房子合适得多的地儿据他所知的就有好几处呢,这冯老四究竟图个什么???
见父子俩都没回个话儿,冯老四有些着急,年节一到也正是某些部门爱松懈的时候,东西尽快地得手才能尽快地出手,虽然年后的市场更好谈价钱,但是被抓进去的机会也不小,何况他得先把赌债还上,不然早晚得断手或者断脚,眼珠子一转,下定决心出狠招儿,骂骂咧咧道:“世道不行喽,政府才不管小老百姓怎么活,就说咱们村现在的这个村长吧,吹牛拍马光会来虚的,不像我大爷当村长的那会儿哈,保证人人都能过个舒坦年。”语气一转悲痛道:“我大爷怎么就摔死了呢,挨着村口儿的那山当年也不是贼拉地陡啊,是听说我大爷因为喝多了才摔下山去的,但有时想想这陈年老账的可别是还有个内情啥的,谁让我大爷是村里的一把手,得罪人也难怪,哎~”
田洛听着烦,不知这冯老四东扯西扯地在瞎叨叨啥,却听他爹对冯老四说了“你先走吧,我考虑考虑。”的这一句,咦,都没有和他商量,他爹又不缺钱,就是好心也没有必要好心到这个居心叵测的冯老四的身上去,而且,这老房子承载的是和他妈有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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