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难求佛去,无事饮茶来。这是悬在西湖听雨阁中的一副对联。听雨阁居于保俶山脚,听名字是十分的辉煌气象,其实只不过是在曲径深深处的一座小阁楼,很不起眼,不注意就会走过去。而我,此刻正站在阁楼下。
进到门中,不同于闹市里的茶楼,这里冷冷清清,少有人至,就连烧水泡茶收钱的也只是一个脖上围着白毛巾的老者。见到有人来,老者上前问到:“小伙子,要喝点什么?”
“噢,我等人,不喝茶。”我左右张望几下,一楼是个烧水放茶的地方,“恩,算了,给我泡杯狮峰龙井吧。”说完抬脚朝二楼走去。二楼大约十米见方,每个窗户旁摆着一张八仙桌,放四个太师椅。其中一张桌子已经坐了一个人,这人理着板寸,眉毛却是很长,见有人上来,瞅了一眼又转过去接着喝他的茶。选了张临湖的桌子坐了下来,这里一望远山叠叠青障,湖面波光粼粼,我顿时长舒了一口气,近日来的阴霾似乎也散去了。
噔噔噔,有人上楼来。我朝楼梯口望去,先是白发露出,接着是茶壶,原来是泡茶的老大爷。
“小伙子,你的狮峰龙井。还要点茶点吗?”
“不要了,谢谢。”
噔噔噔,又有人上楼来。我朝楼梯口望去,来的居然是个和尚打扮,年纪不大,眉目清楚,皂衣直裰。一上来看到已经有这么多人,面上露出讶异的神色,寻了张北边的桌子坐了下来,拿出佛珠默默念起经来。
或许是各有各的心事,除了偶尔三两声的饮茶声,一时间,楼上安静极了。在我续了一次水后,终于听到楼下传上来一个爽朗的笑声:“老张,今天给我来壶武夷岩茶,两色干果。”接着便是很轻的上楼声。上来一个中年人,脸瘦长,梳着偏分头,穿着对襟短衫,手上把玩着一对核桃,身高八尺多,看到楼上三个桌子都坐了人,眼中精光一闪,呵呵一笑,往东面的桌子坐下。
不大会儿功夫,老张端着一壶茶上来,顿时满室清香,似有股醇厚的岩味,竟是顶正宗的武夷岩茶。中年人啧啧几声,发出满足的叹息,这般又坐了半晌。
短发长眉的汉子这时终于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拱拱手,朝中年人问道:“敢问可是许先生?”
“嘿嘿,能寻到这里来,也算有缘,我正是许正。你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吧!”原来这人果然是我要找的许正。
长眉大汉看了看我和和尚,迟疑了一会儿,问道:“我姓郑,南边来的,有人偷了我家的东西,逃到h市来。这人五短身材,长着鼠须,我眼拙不认识,跟到h市又跟丢了,家里人让我来找许先生。”
“呵呵,那我的规矩你是懂的了?”许正反问一声。
这人从包里拿了样东西,放到许正桌子前。许正打开看了看,点点头说道:“你找的这人应该是下九门中盗门中的司马轩,过五日你联系这个人,他会给你消息。”说罢递给长眉大汉一个便签纸。大汉满意而去。
那僧人与我对视了几眼,看我完全没有起身的样子,忽而洒脱一笑,站起来唱了个喏,说道:“阿弥陀佛,小僧来自灵隐,许檀越不知可否为小僧指点迷津?”
许正核桃一收,正色道:“第一,我可不是檀越;第二,你们和尚的家事我也管不了也不知道。请回吧!”说罢一拱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那僧人哑然失笑道:“阿弥陀佛,看来是缘分未到,小僧去休。”
我正想着要怎么开口时,许正很疑惑的问到:“你是什么人?到这里做什么?”
“我想跟您打听两个人的下落,还有他们是什么人?”我如实回答。
“那么你也是知道规矩的喽?”
“这个我是真不知道。不知道许先生的规矩是什么?”
“嘿嘿,你这时来戏耍我的吗?!真不知道是谁介绍你这小鬼来的。”
“没人介绍我来,我是自己误打误撞知道在这里能找到您,能知道h市道上的消息。这件事对我非常重要,不论许先生的规矩是什么,我都愿意。”见到许正貌似发怒,我连忙解释到。
“我的规矩很简单,你要么拿我能看上眼的东西来换,要么拿另一个消息来换,就这么简单。要是没有的话就回去吧,我还要喝茶呢。”
我想了想,自己身上除了本《武穆遗书》,再就是点生活费了。《武穆遗书》可不能拿来换,这点钱人家也瞧不上,可怎么办呢?
“许先生,这些我都没有,你看能不能这样,要不你先记上,告诉我消息,等我弄到东西或者有别的消息就立刻还上!”
许正勃然色变:“你当我是慈善家呢!还记账!都来跟我记账我还过不过了?走开走开,赶紧走开。”说话间过来要撵我走。他双手推着我的肩膀让我下去,我一个收势脱袍卸力,他的手就滑过去了。他立定脚步,上上下下打量我,嘿嘿一笑,说道:“吆喝,小子还挺能耐的!”说完一掌朝我肩上按过来,我想用云手接过来,谁知道双手一接的功夫,登时如遭雷击,站立不稳,噔噔噔踉跄着退了好几步。原来是这么个震天雷,我努力调整呼吸。
“小子,还想耍横?嘿嘿,我替你家大人管教管教你!”
眼见着打又打不过,我只好耍赖了:“我不走,我茶还没喝完呢!这里又不是你家的地方,我喝茶不行啊!”
许正愕然半晌,悻悻回去喝茶。大家相顾无言,谁也不理谁。
一连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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