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新贵人家的魔咒,富贵荣华可是能绵延子孙三代?第三代家主贾赦也常常这样问自己。心中将那些家中已经绵延四五代以上的世家故友细细扒拉了一遍,然后神奇的发现原来自家老婆的娘家及妹子的夫家全皆悉数在列,果然人生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能有一个睿智的亲爹吗?
自以为想通透的贾赦当晚便殷切地向自家的老婆大人询问,“何以能世代传家?”
张氏听罢,莫名与丈夫相望片刻,才淡定回应道,“无它,诗书传家耳。自古以来,只有闲置的将军,没有不用的仕大夫。”
耳听着妻子的回话,心想着妹夫那个闪亮的探花郎头衔,又不自觉回顾自身从小所受的成材教育,老娘那句‘咱们这样的人家,很不用与那穷苦人家争那榜上之名,以后若想为官做宰,也不过是几个钱的事情’言犹在耳,贾赦深深感慨,果然人生最苦逼的事情便是有一个眼光短浅,对儿孙溺爱成瘾的母亲吗?
对妻子之话深以为然的贾赦很快就付诸了行动,天还未亮就亲自去了儿子的小院,将还在酣睡的贾琏拎了出来,开始进行了所谓振兴家业的教育,现今既然老子不给力,也就只能指望儿子了,贾赦如是想。
从两岁开始便一直由张氏开蒙的贾琏对父亲一时兴起的举动很是恼火,且深知父亲色厉内荏的本性,也没用撒娇卖乖的伎俩,只三言两语,便哄得贾赦心甘情愿的为儿子做了一早上的人形大马,而贾琏一边在父亲肩背上打瞌睡,一边还无语的想,改变育儿计划什么的,不是应该首先告知本人吗?魂淡。
而对贾赦究竟如何教育或折腾儿子,张氏却一直持乐观或围观瞧热闹的态度,她真一点也不介意将教育儿子的重任交到丈夫的手中,先不管最后育儿成果如何,只这能让丈夫与自家儿子比平日多相处几分的理由,就已经足够张氏放任了,况且不是还有她在一旁盯着?总不会将儿子教歪就是了。
之前许是因为瑚哥儿的缘故,贾赦对琏哥儿总有些不冷不热的感觉,这还是他们大房这边只有一个孩子的情况,若是哪天老爷房里的那些小妖精再给琏儿添个弟弟,她儿子还不知要被如何忽略呢?如今老爷好不容易自个儿想通了,张氏自是乐得他们父子穷折腾。
在惯常掌家理事的厅堂里,张氏听下人回禀完儿子与丈夫的相处情形,便挥手屏退多余之人,待房里只留有两三个心腹,张氏才对周嬷嬷说,“我先前还发愁该如何说服老太太,不让琏哥儿随珠哥儿一同去族学里进学,如今老爷这一接手,倒是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
“还不是咱们二爷福厚,着老天爷的看顾。”赵奶娘见机接话道,今贾琏算是已经正式进了学,猛得闲下来的赵嬷嬷自是一得空就到主母这里刷存在感,甭管是奉承,还是逗趣,至少代表她在太太这里有那么一席位置。
周嬷嬷却是想的更多,更周全些,“虽说老爷想要亲自教导二爷的本意是好的,乃是老爷的一片爱子之心,可科举取士到底不能有丝毫的马虎,若是这么由着老爷胡乱教导,奴婢却只怕坏了哥儿的灵性?”
“无妨。哥儿现在看着虽年幼,可那些启蒙的东西,却是早就被我教完了的,且老爷总有大事要忙,不可能一天到晚守着哥儿,这剩下的时间难道任由哥儿荒废不成?定是会另请名家教导的。”
张氏手指轻敲桌面,胸有成竹说道,“再则,你们难道真以为老爷不知自己胸中有几斤几两吗?他这也是在为哥儿打算呢?我虽不知贾家的族学到底如何情形,然咱们老爷却是在那里正经进过学的,那里是好是坏心里岂能不明白?前几年虽说出了个敬老爷,到底还是底蕴薄弱了些。”
“可怜天下父母心。”周嬷嬷唱声诺,“琏二爷有太太与老爷如此费心操持,将来金榜题名指日可待。”
一听周嬷嬷提到儿子将来或可金榜题名,张氏就没由来的想到她那未来的儿媳妇,只听她问,“翠儿可是被亲家太太收下了?”
“虽面上有些勉强,最后到底留了下来。”王信家的出来回话道,“且翠儿还被当着奴家的面直接指进了大姑娘的房里面伺候着,奴婢私底下瞧着,咱们这位未来的亲家太太很是有些女中豪杰的胸襟。”
“娘亲若是如此,想来女儿将来也不会是个差的,太太现在也略放心些。”周嬷嬷最是了解张氏心里想些什么,无非是怕未来的儿媳妇被些无知妇人养成一身骄纵任性的脾气,却没有半点大家的气度,生怕儿子将来受委屈罢了,要不然也不会巴巴的送一个贾家的丫鬟过去,这是要专门盯着未来儿媳妇的行为教养呢?
张氏听了却对着众人冷笑道,“若说这李氏有些智谋手段,可称一声女中豪杰,我是尽信的,然其却也绝不会是良善可欺之辈,那李氏果真就这么爽快的接受了翠儿不成?”
说完又仔细询问了刚从王家归来的管事媳妇王信家的,果然听其又说到,“王家太太听闻咱们二爷近日已经正式进学,口里对二爷很是夸赞了一番,最后还为了勉励小辈刻苦进学,赏赐了许多好东西,笔墨纸砚应有尽有,很是名贵异常,面上看着也很是为二爷上进高兴,最后甚至还赏赐了一名书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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