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仰脸思量片刻,便双眼紧盯着抱琴表情说道,“我懒得猜测其间双方较量细节,便是猜想来也猜不出甚原委,我只从结果推前因如何?”
“要怎样,皆随你意。”抱琴轻快回道,“我不过想听听在你这旁观者眼里,究竟是何想法?”
鼓瑟闻言心里盘旋再三,到底斟酌了言辞,开口道,“姑娘夙愿咱们是尽知的,心心念念的便是一朝能扶摇青云上,玉辇入宫门,做那人上之人。从前在京里,小姐一心一意为自个儿孝贤才德之名作势,眼见离成功只差一步,却遇小人作祟,一夕间老爷名声尽毁不说,带累的姑娘也没了前程。老夫人不是也因此,才打发咱们姑娘回金陵老家来排遣郁闷?”
鼓瑟打量抱琴点头附和,遂鼓足勇气继续说道,“近日,我却忽瞧姑娘眉头疏解,抑郁尽散,与来时大不相同,想来是心中夙愿重又有了指望之故。在联想姑娘近日所为,是每日必在姑太太跟前奉承取悦,风雨从未有落下,这可大违了姑娘平日行径,想来这指望必是应在了姑太太身上。”
“正解。”抱琴忙不迭的点头应可,又鼓励道,“你且接着往下猜,若中我便帮着补充些细节原委为你解惑。”
鼓瑟闻言瞄了抱琴一眼,想要回应两句,奈何脑子里一团思绪,不敢随意打岔,只得顺着思路继续猜测道,“姑太太待侄女虽好,却与咱家太太有隙,且又是从少时起便积下的姑嫂矛盾。此矛盾平日里不显,外面瞧着待几位侄子侄女也分不出亲疏远近,可若当头真有个大事相求,保不准真就这头辞那头应了。”
“所以咱家小姐不得已才见天的到姑太太跟前刷亲近,聊天奉承解语花,消愁解闷开心果,样样逢迎到了极致,我在一旁瞧着都替姑娘喊累。奈何姑娘是有大主见之人,怎肯听底下人劝解,只一门心思要讨好姑太太,若不是后来有了变故,小姐如今怕还是不见南墙不肯回头呢!”
鼓瑟闻言忙将小姐往日言行在脑中过了一遍,明了后才追问道,“小姐后头确实改了路数,只不知是因何故?”
“还不是咱家太太将人得罪的很了。虽不知人家现今究竟晓不晓得太太做的那些腌臜事,有一点却是笃定的,倘若有一日这里面的阴私不幸挑开了,那招招断子绝户的毒计,件件是不死不休的大仇。”
鼓瑟心底咯噔一下,只觉抓到了大隐密,眼中亮光一闪,叹道,“又是咱们那个好太太!要我说,内宅妇人,杀伐决断虽是好事,可也不能万事皆将人往绝路上逼,就算不信阴司报应,也该为膝下儿女积些功德行些善事才好,这眼睁睁的可将姑娘坑了多少回。”
“咱家姑娘万事皆好,就是没修得一对省心的好爹娘。”抱琴点头附和,又心有戚戚焉道,“再没有见过有哪家的女儿日日跟在父母身后收拾烂摊子的,哎!”一声悠长轻叹,静默良久,却是再不肯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近日脸皮渐厚,功力一日千里,心甚悦,发文同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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