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陛下没有生病,之所以昏迷不醒,是因为魂魄离体。
白归的生之力能治疗一切病痛,却无法唤回离体的魂魄,她将这些告诉符蓝王后之后,却见她丝毫也不意外,只是与宣于简对视了一眼,似乎另有深意。
白归有所了悟,语带愠怒道:“你们早就知道了陛下的真正病因,还来找我做什么?”
符蓝王后连忙向她解释原委。
原来楚王陛下的魂魄,正是被鬼界的安荷女王命人给拘走了。
魔界势力日益庞大,连天界也不得不向魔帝示好,鬼界再无凭依,而安荷女王曾与魔界结下杀夫之仇,当然不可能向魔界低头。于是她思量之下,欲与人间皇者联手对付魔帝。
然而符蓝王后与楚王商议之后,却觉得目前并不是出手的最好时机,于是婉拒了安荷女王的提议,谁想到女王竟拘走了楚王的魂魄,以此要挟符蓝王后,要她使用皇者之剑召唤东方白巫族,助她共抗魔帝。
符蓝王后不想为他人所胁,又担忧楚王的情况,无奈之下只好找到了曾与安荷女王交好的白归,希望她出面调停,让女王交出楚王的魂魄。
然而与安荷女王交好的是般若,而不是白归。她正在犹豫时,宇文蒙却抢先一步,替她应了下来。白归恼怒地瞪了他一眼,他却依然一副毫无所谓的样子,还勾着唇朝她眯了眯眼睛,令她心里一颤移开了眼睛,诘问的话自然更说不出口。
安荷女王再一次来到楚王宫时,面对她的人便换成了白归。看见白归的那一瞬间,安荷王后竟难掩激动之色,蹬蹬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般若,你这些日子究竟去了哪里?”
白归讷讷无言,只听得安荷女王说起别后种种,不知该作何反应。安荷女王见她如此,狐疑地将她看了又看,确定没有认错人之后才打消了疑虑。
白归将劝解的话一说,安荷的神情便显得有些为难和窘迫。
“般若,你有所不知,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对付魔帝的办法,哪知这人间皇者却丝毫不肯配合,怎不叫我着急?”她叹道:“绑走楚王的魂魄本是下策,我也实在无可奈何,才做了这等糊涂事。”
对付魔帝的办法?白归双目一闪。“什么办法?”
安荷露出神秘的笑意。“我也是不久之前才从鬼族禁地得到了这个办法。魔帝他本是源自一面法力强大的远古神镜,只要使用另一面与之相生相克的神镜施以鬼族秘术,便能克制甚至消灭他。”
“那又如何?”白归挑眉。
“你可听说过魔帝帝后?听说她便是那一面神镜的化身。”安荷喜滋滋地握紧了她的手,丝毫没有察觉她的僵硬。
“就算是,你怎么知道她会帮你对付她自己的夫君?”
“不用她情愿,我自有办法。”安荷笃定地说:“只不过这办法需要借助人界东方白巫族的力量,所以我才不得已求助于人间皇者,没想到她竟然不肯答应。”
白归皱眉。“为何一定要对付魔帝?至少现在他还没有做什么妨害五界的事不是吗?”
安荷用异样的眼光看了她一眼,愤愤道:“难道你忘了,魔界曾放九婴兽来鬼界溯海的事情了吗?那一次我们损失了多少人民,更别提我的夫君临谷也在九婴兽手上丧生。此等仇恨,我和鬼界的人们绝不会忘记!”
白归沉默了一会儿,讷讷道:“但如今符蓝王后并不愿意相助,若你再以楚王的性命相胁,她很可能会动用五大族的力量与你对抗,这样的局面又有什么好处?不如先放了楚王的魂魄,再徐徐图之。”
安荷摇头道:“如今正是个最好的机会,听说魔帝正在准备大婚,想必这个时候魔界的防备最为松懈,若不趁此……”
白归已经听不见她后面的话了。她脑中被“大婚”两个字填满,震惊得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大婚?!阿宴他难道真的打算迎娶天界的公主了吗?
最终安荷还是同意了释放楚王的魂魄,正如白归所说,符蓝王后个性刚强果决,并不会甘于受人威胁,在这个时候与符蓝王后结怨并无益处。其实安荷心中也明白这一点,借此机会便卖了白归一个面子,将来也好再与人界共谋大事。只是她并不知道,自己口口声声要对付的魔界帝后正是她视作好友的白归。
魔界的百里虚泽,目光所及之处无不是一派明红光彩照人,终于迎来了难得的热闹。魔帝白宴并不是爱热闹的人,然而这场婚宴来得如此气派,充分说明了魔界对于这场联姻的态度。
白归俯身藏在一颗巨蚌之中,将一切尽收眼底。黑暗之中,她愤怒得按捺不住离去的念头。自家夫君另娶他人,甚至没有知会她一声。这样的姻缘,不要也罢。
然而片刻之后,她又冷静下来。为何阿宴另娶他人,充盈在她心中的却是不受尊重的愤怒,而不是爱人移情的伤悲?为何她下意识地选择离开,而不是去问个清楚?
难道真要休夫再嫁?
她突然想到了宇文蒙,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起他实在很尴尬,然而她一时不察,竟渐渐地想出了神,胸口的愤怒也冲淡了不少。
她想起他带着几分熟悉的眉眼,漫不经心的神态,慵懒的语调,还有叫她“恩人”的时候,那带着几分神秘笑意的温柔眼神。被那样的眼神注视着,就像置身温泉,可以放松身心卸下防备,温泉水有时热有时凉,却从不会令她不适。
阿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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