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花和陶三郎因为田地的事,又吵了起来。
本来家里就吃紧了,现如今没了田地,一家三口等着喝西北风吗?平时王桂花会接点缝补衣服的活儿回家做,可是靠她这点小钱,怎么可能养得活三个人。
就算陶悠只是个小孩儿,那也是一张嘴啊。王桂花也不想想,陶悠一个五岁大的小娃儿,就算再能吃,又能吃掉多少?陶三郎听她又开始有意无意的挤兑陶悠,开始不耐烦了。
“行了,甭说了,明儿个我去山上转转,看能不能逮些畜生来卖。”陶三郎疲惫的抹了抹脸。
王桂花本还想再说些什么,看着陶三郎的脸色,只得悻悻然的将话又吞了回去。只是嘴里忍不住嘀嘀咕咕着,说什么逮畜生哪有这么容易,以前谁谁谁家的夫郎上了山,不仅没有收获,还跌断了一条腿。
“闭嘴!”陶三郎听她在一旁絮絮叨叨,耳朵都快长茧了,忍不住又怒喝了一声,王桂花才算真正消停了。
隔日一大清早,陶三郎背着竹篓,天色还未完全亮时,就出门上山去了;而王桂花则是睡到日上三竿,才慢吞吞的起了身。
“小兔崽子,饭呢?”王桂花打着呵欠走进厨房,见到灶台上空无一物,瞪着眼睛吼了一声。
过了一会,家里还是静悄悄的,王桂花怒了,这小兔崽子死哪儿去了?她气冲冲的冲进陶悠的房里,没找着人,把家里前前后后都绕了个遍,还是没半个人影。
她心里咯噔一下,不免有些着急,不过可不是担心陶悠的安危,而是怕陶三郎回来了,没瞧见哥儿,把帐算在她头上。
她赶紧到巷弄里去问问左邻右舍,有没有人瞧见她家的哥儿。不过一轮走下来,愣是没人知道陶悠上哪儿去了。王桂花又气又急,心里想着若是陶悠回来了,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看他还敢不敢乱跑。
王桂花又到镇上绕了一圈,实在找不到陶悠的身影,才蹒跚的回到家里。现在她开始担心,陶悠会不会被人牙子给拐走了?虽说她不待见陶悠,不过也不得不承认,陶悠长得好,若是收拾收拾,还挺能唬人的。
一想到这个可能,王桂花就坐不住了,若是陶悠真的被拐走了,她上哪儿去找一个哥儿还给陶三郎?再说陶三郎没了陶哥儿,还不得把气撒在她身上?
王桂花越想越急,心里一发怵,匆忙收拾了行李,就打算回娘家避一避。正当她要出门时,就看见陶三郎背着一捆柴,手里牵着陶哥儿,往家里的方向走来。
王桂花这一瞧,气得哪,陶三郎把哥儿带出去也不告诉她,她气冲冲的迎上去,“你今天把哥儿带上山了?”
“在这里瞎嚷嚷什么,进屋说。”陶三郎没有回答,只是将王桂花赶进屋里。
进屋后门一关,王桂花劈哩啪啦就开始数落陶悠,陶三郎将陶悠推进房,自己面对王桂花的怒气。今天的事他做得不稳妥,所以不怪王桂花大发脾气。
相反的,他心里因为王桂花如此担忧陶哥儿,挺满意的。却不晓得,王桂花是担心自己被陶三郎迁怒,哪里是担心陶悠的安危。
“行了,你消消气,今儿个的事是我疏忽了,不怪悠儿。”陶三郎坐了下来,缓缓开口。
“啥意思?”王桂花瞪着眼睛问,虽说她平常脾气暴躁,又甚为泼辣,不过脸蛋倒是长得好,不然陶三郎也不会花大钱,将她娶了回来。
此时见王桂花气得眼尾发红,脸蛋也因为激动红扑扑的,让陶三郎心里痒痒的。他伸手将王桂花拉了过来,凑到她耳朵边说:“还气吗?我在床上给你赔罪可好?”
“死相,满嘴浑话。”王桂花娇嗔了他一眼,勾得陶三郎更加冲动,将人一把扛起,大踏步的走进了睡房。
陶悠耳朵贴在门板上,听见隔壁房门关了之后,轻轻打开房门,溜到陶三郎放在门边的竹篓,小手伸进去摸索了一番,从竹篓里拿出几根小枝条。
幸好没有压坏了,陶悠轻吁了一口气,赶紧又回到房里。他将枝条上的叶子摘干净,然后晒在窗台上,又找来一个小花盆,把其中一根最漂亮的枝条栽种进去。
没想到第一次上山就有收获,他今天带回来的枝条是桂枝,晒干了切成小片或小段,可以散寒止痛、发汗解饥,用来治风寒很有效。
昨儿个他想了一天,除了医术之外,他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本想着跟着爹爹学种田,以后也能养活自己,可是自家的田地却没了。
起初他再也不想碰医术,一来是因为陶家的条件不允许他学医;二来则是他想摆脱过去的一切。以前的他钻研医术,追求更高的成就,到头来却落得身死的下场。
他引以为傲的医术救不了他,反而还害了他。由于他少年得志,年纪轻轻便入了宫,让人以为他未经世面,是好拿捏的主。
没想到拉拢、收买不成,不愿意同流合污的他,便背上秽乱后宫的污蔑,圣上听信小人的片面之词,一杯毒酒就结束了他的性命。
重活一次他才晓得,是他不懂得收敛,太过张扬惹人嫉妒,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如此简单的道理,却直到失去性命了才惊觉。
所以他一醒来,便下意识遗忘刻在骨子里的医术,过了一年普通又快乐的童年,远离了以前日夜和药草打交道的生活。本来他以为,等到他大了一些,便可以跟着爹爹种田,就此当个真正的农家子弟。
可是突来的变化,让他不得不替这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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