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佛要金装人要衣装,这一稍加打理,女孩便再没半点颓丧,虽然仍旧刘海深垂,看不清脸面,却如空谷幽兰,别有一番灵慧,手中长剑又添加一份锐气,仿佛一夕间长大了三四岁,令人不敢太过小看。
她不敢直接向镇上富人兜售手头的一干货物,尽管跟那些人交易利润极大,但风险也极大,那些人有权有势,若被生夺了去也找不到地方说理。在小商铺进行买卖,尽管会被克扣许多银钱,但在苍青灯看来却几乎没什么风险,何况这老虎本来也是意外收获,只要卖得钱,多少在苍青灯眼中并不太重要。
交易中也没跟老板啰嗦,老虎身上的一干零碎,以及在元海的提点下找到的些许药草,一共卖出了六百两银票和一些碎银,若是真要讲究起来,还抵不上那张虎皮的实价。尽管如此,明知其中猫腻的苍青灯却仍旧心满意足,这是她孤身生活以来,第一次拥有这么一大笔的钱财。
有了这笔钱,就可以去大城市寻访高人,本来在小城小镇也不乏有手艺的人,这六百两银钱足够缴纳拜师费还有余,但那些人的技艺如今却已经不被此时的苍青灯看在眼里。有了金钱基础,自然想要谋一个好一点的出身,说到要学哪些技艺,女孩尚未有什么头绪,但因为手中的长剑,她更希望习武。她还记得小时候所见过的大城市的繁华和机遇,平时就听人说过名川大山中各大门派的威风,此时更是迫不及待,说书人口中的仗剑江湖似乎已经触手可及。
和苍青灯不同,元海自然没有这般青春风华的想法,他的际遇和年龄都让他比女孩更为深刻地了解什么是江湖。在这古色古香的世界里,学武自然是一个极好的出人头地的手段,就一把剑来说,主人是一名武林高手当然更好,但是世界本就是金字塔状的,要潇洒,要有钱,要精彩,就要成为高手。
高手就是人上人,注定了踩在别人的头顶上,站得高,才能看得远。谁都想成为高手,谁都不想成为别人的垫脚石,可是他们终究会知道,要向上爬,到底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体味着苍青灯的欢喜,元海虽然无法和她深入交流,也大致明白她的期待,却只是无声一笑,正要沉入自修,忽而灵觉一动。
苍青灯怀揣着银钱,心中充满无限的希望,好似炎炎夏日中饮下一杯冷水,全身上下三万六千个毛孔都舒畅地打开来,眼中的世界充满了生机和趣味,无一丝不好。此时时日还早,她只想趁兴逛逛这个小镇,并不怎么愿意立刻去客栈开房。
她在集市的地摊里买了一些小饰品:一只用五色草叶编制的手环,两根柳叶状的发夹。虽然不是什么贵重品,却胜在手工精致,构思精巧,尤其是自己已经许久没能享受购物的乐趣,而再次得来这份闲情逸致和钱财时,却已经时过境迁,几如隔世,欢喜之余夹杂着些微唏嘘。这一切都是从遇到这把剑开始的,苍青灯抱着长剑,思绪纷飞,当她回过神时,已经出了集市。
回望热闹纷扰的集市,她脸上小女孩的盎然意趣尽数褪去,重新染上一份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沧桑和惆怅。她将手环戴在左腕上,刘海左右分开,用柳叶发夹别住,露出普通清秀的面庞,嘴边挂起一丝弧度,但这若有若无的笑意却不添半分青春活力,反倒有种不滞于物的洒脱。
“剑啊剑,我们不属于这里呢。”她说。
长剑轻震四下,苍青灯眼中一愕,神色却没有半丝变化,自得其所地拐进侧边的幽僻胡同中。走了没多远,身后脚步声就密集起来,她转过身,就见五个地痞把回头路堵了起来。他们的衣衫算不得邋遢破陋,但衣冠不整,神色流里流气,一眼看去就令人生厌。
苍青灯一点也不讶异,之前元海就已经警告过她。为了便于交流,两人确定了不少暗号,全是由不同频率的震动来完成。经过一个早上的实战磨合,两人已经对这些暗号谙熟于胸,之前长剑的四次震动,第一次的意思是“敌人”,第二次是“五”,第三次是“包围”,第四次是“后边”。苍青灯走进胡同,便是要将这些人引出来。
见到眼前的小女孩亭亭玉立,沉稳而洒脱,没半分慌乱,地痞们也是十分惊诧,但是无论对方看上去有何种异样的气度,并且手持利器,他们都有恃无恐,眼前的不过是一个没有大人跟随的十岁小屁孩,一身衣衫还是进镇后才换的,能厉害到哪里去?想来不过是扯虎皮拉大旗而已。
“小女孩,遇到我们是你的运气,也不把你卖了,把钱交出来就放你走。”当中一人开口道。
苍青灯眯起眼睛,心中冷笑,她当乞丐小偷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在这个行当也算见识多广,这种威胁在没有得到宝剑时就没怕过,现在经过一番生死搏斗,又手持利器,自然不将这些人放在眼中。
不过她并不打算教训一下对方就算了。这些家伙欺软怕硬,一肚子坏水,找上门来肯定是摸清了自己的底细,这才如此肆无忌惮。自己人小力弱,又人生地不熟,自然容易被人看不起,以为容易欺负,若是这次留手,下一次他们势必还会卷土重来。在这种情况下,这些地头蛇活着比死去还麻烦。
要杀人,自然要选一个适合杀人的好地方。苍青灯的目光再次四巡,确认这个幽僻无人的胡同就是这样的好地方。既不引人注意,地势又对自己有利,如此狭窄的地段,最适合以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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