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玉清观而言,观内弟子若是想离开山门,就必须得到自己师傅的首肯。山门前驻守的师兄们,唯有看到长老亲笔署名的书信后,方才会开门放行。
“倘若不能离开,莫非自己要待在这里等死不成?”苏木一时间心乱如麻,穆长老七品音刃境的修为,让他感觉到深深的无力。
他甚至想到了找人揭穿这厮的歹毒手段,奈何玉清观虽大,他却仅仅认识寥寥几人,且基本地位都不高。
唯一有过一面之缘的清虚观主,可偏偏此时却不在。
因为穆长老临行时,苏木听他随口提及过,说他此行正是与观主一同前往。
“这可如何是好啊?”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苏木站在岸梗上搓着手走来走去,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良久后,见他直接一屁股坐在泥地上,显得有些气馁。
因为他非常无奈的发现,即便穆长老当下不在,他依旧无法在充裕的时间里全身而退,或者说,他根本无路可退。
退去哪里?在玉清观内寻个地方躲起来?
那只会加速自己的死亡而已。
想必真要到那时,穆长老肯定知道自己的阴谋败露了,便更加不可能任由自己多活半息光阴。
玉清观虽大,但人也不少,总有人会第一时间发现自己,以这厮的长老地位,恐怕不待自己寻到清虚观主时,便会被他逮个正着。
到那时他只需随意捏造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便可以将自己瞬间斩杀当场,解决掉后顾之忧。
而自己注定是一个触犯师威的不肖弟子,死了都要背上一身骂名。
“不能逃...不能逃...委曲求全尚且能周旋一二,逃了便直接露馅儿了。”叹了口气后,苏木悲哀的发现自己几乎已成瓮中之鳖,完全任人宰割。
“真憋屈啊!”见他下意识的抬起手来,一簇猩红的火苗在掌中晃动不已。
神火虽厉害,但杀死没有修为的凡人尚可,对上七品音刃境的穆长老,苏木实在没有半分把握。
他毕竟已为修士,自身的状况多少也知道一些,符力具备主动护主的能力,且不说自己的神火有没有机会触碰到穆长老,就算是碰到了,想必也无法突破这厮的护体符力。
况且自己的机会只有一次,失败了,便意味着死亡。
“七品音刃境啊!”苏木长呼一口浊气,面色略显苍白。
当下仿佛有座巨大的山峰压在他心头,让他感到十分压抑,快要窒息。
他最大的底牌便是神火,至于那低微到可以忽略不计的一品音伤境修为,实在难堪大用。如果连神火都没有半分把握的话,他实在不知道能拿什么跟穆长老斗。
良久后,带着深深的不甘,苏木缓缓站起身来,见他将挖出的洞口仔细掩埋好,然后又把放置在田外的草药按照原样尽数栽种好。
做完这些后,还不忘溢出符力,挥动着手臂,在药田旁干燥的空地上鼓起一阵阵扬沙,好让这些风沙带动着飞灰,将田里翻动过的痕迹尽数掩埋,形成一种与先前一般的自然假象。
一切恢复原样后,苏木杵在药田边看了好久,认真的观察着每一个细节,一再确定并无纰漏后,这才拍了拍青衣道袍,踏着沉重的步伐返回到自己草屋中。
坐在穆长老亲手给自己制成的木板床上,苏木一时间感触良多,这个世界太过危险,一着不慎,便很有可能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我为鱼肉,人为刀俎,只怪自己太过弱小,站在食物链的最底层,任人宰割。
本以为离开了北凉城,进入了仙门,便能成功脱离猪猡的命运,可谁曾想到,到头来依旧是场镜花水月,仿佛一切根本不曾改变过。
逃避已然无用。
逃得了一时,逃得掉一世么?
如果这便是自己的命运,那么,来吧!
纵是飞蛾扑火,尚且能闪耀出短暂的光辉,自己又岂有坐以待毙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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