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言笑道:“哪里都好,圣上不觉得,这里的夜晚,与皇宫比起来,别有一番洞天吗?”
纳兰承泽赞同:“皇宫的天自然不能与这里相比。”
“圣上您曾说过,你也喜欢自由,既是喜欢自由,又为何要坐上那个位置?”江心言为纳兰承泽感到忧伤,不,是为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儿感到忧伤。
不喜欢皇宫,不喜欢被约束,却还是得坐上了那个位置。
纳兰承泽讪笑:“江姑娘你有没有需要用生命去珍惜的东西?”
江心言点头,自然是有的。
纳兰承泽道:“我也有,纳兰的江山是我的祖先打下来的,是太上皇继承下来的,是先皇苦心管制的。百姓们在纳兰生活的幸福美满,若是我为了自己的自由,而放弃皇位,你知道纳兰将面临什么吗?”
江心言懂他话里的意思,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有想过把那个位置让给十四皇叔,文韬武略,哪一项他都比我强百倍,但是朝堂里的那些奸臣贼子们在盯着我们,他们用先皇压迫着我……”
难得的,今晚没有君臣,没有朝堂,只有一起赏月观星,推心置腹的朋友。
江心言抱膝望着如银盘的月亮,忽的提议道:“圣上,心言给您唱个小曲呗?”
“小曲儿?江姑娘还会小曲儿?”纳兰承泽讶异的看着江心言,他以为江姑娘也就只会算命罢了。
江心言眉头一挑:“自然是会的,不仅会唱小曲儿,便是评书,我也是精通的。”
“想不到江姑娘还是多才多艺,是何小曲儿,唱来听听。”
清了清嗓子,江心言委婉唱来:“江南调洗尽胭脂换衣裳,轻拨琵琶声声唱,何必诉离伤。听我江南调,小曲儿袅袅,依稀是锦绣山水金陵貌……秦淮流水静静淌,万里江山换模样,繁华成过往,何处是故乡,同看床前明月光……从来灯红酒绿日日好,也曾抱琴到中宵,昨日种种付一笑……把我江南巷,一一记心上
,几世沧桑永不忘……再弹江南调,弦断已破晓,且拥旧梦入怀抱,只盼来生红颜老。”
两人也不知道聊到了何时才睡去,也不知是谁先睡着。柔黄色的月光温柔的洒在两人的身上,镀出一层金色的光芒,好似睡熟的天使。
当东边的朝阳刚刚露了半张脸时,江心言醒了过来。
舒服的伸了伸懒腰,一偏头,身旁的纳兰承泽还在睡梦中。
纳兰承泽的侧面很完美,线条勾勒分明,在江心言看来,越发的和岚生相像了。
“江姑娘。”随着一声喊,纳兰承泽突然睁开眼,江心言吓得急忙背过脸去。
纳兰承泽坐起身来:“吓到你了?”
江心言摇头:“没有,是心言失礼了。”
伸了一个懒腰,纳兰承泽望着东边的日出,闭着眼睛深呼吸:“这里的空气可真清新,吸一口,分外的清爽。日出也是极美,在宫里可是见不到的。”
江心言起身,张开双臂,说道:“圣上,在我的家乡,很多人在观赏日出的时候,都会这般张开双手拥抱太阳,希望太阳能给他们带来美好的一天。”
“向太阳祈祷么?”纳兰承泽也学着江心言迎着太阳张开双臂。
“昨晚听江姑娘唱小曲儿,着实惊艳了一次,没想到江姑娘的嗓音如此的好,把个江南小调唱的极有韵味。”
纳兰承泽毫不吝啬的夸赞,让江心言有些不好意思:“圣上夸奖了。”
“昨晚江姑娘说会说评书,倒是我的胃口吊起来,可真香听听江姑娘说的评书是不是如同这江南小曲儿一样,让人痴迷。”
江心言笑道:“圣上若是想听,心言可以借渔樵书院说给圣上听。”
纳兰承泽眼前一亮:“果真么?”
江心言点头,纳兰承泽立刻从草地上站起身来:“走走走,现在就会渔樵县城去。”
当纳兰承泽回到驿站之时,卢忠贤,乌天寅等大臣们皆在驿站大厅里站着,一个个眉头被上了锁一样。
“众爱卿起的够早哇,今日又不用早朝,为何不多休息片刻?”纳兰承泽气定神闲的背着手走进大厅,好似刚刚从寝室过来一般。
高公公扭头一见圣上,白面似的老脸立即颤抖了几下,笑容比哭还难看的扑了过来:“圣上!圣上您去哪里哇,四处寻找都不见您的踪影,奴才们可是吓得一晚上没敢合眼哪!”
卢忠贤也走了过来:“圣上,您有何事可以吩咐微臣们去办,万不能独自出行,伤了龙体!”
乌天寅也走过来附和:“卢大人说的是啊圣上,您要是想四处走走,可以让微臣们陪着您去街上转转嘛。”
“……”
“……”
随行的大臣们纷纷对着纳兰承泽进行着煽情的劝道,如同几百只麻雀围在他身旁叽叽喳喳,惹得他心烦不已。
大手一挥:“行了,朕知道了。朕现在需要去渔樵书院,众位爱卿愿意随行的就跟来吧。”
经过昨晚一事,大臣们哪里敢让圣上一人出去,纷纷紧随其后。
纳兰承泽去的不是别处,正是江心言答应说评书的渔樵书院。
高公公望着渔樵书院的牌匾,迷惑的眨巴着眼:“圣上,您今日还想听评书?”
“嗯。”
“那微臣替圣上清场。”渔樵县令一听,急忙回道。
哪知纳兰承泽一抬手:“不必,众爱卿随朕去二楼听便可。”
待大臣们随着纳兰承泽落了座,楼下的说书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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