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着夜色,车队从县城东边一处平坦处穿过开上了通往南方内陆的驿路,县城城墙上似乎有乡勇看到了奇怪的光亮朝内陆而去,但是没人敢去查看,也没往海贼方面去想,这黑灯瞎火的,看起来不远,其实距离城里也得有一两里地,再说亮光很快就消失了。
因为要绕过县城,多花了一些时间,一行人到达遵宪已经晚上八点,又花了半个小时才到达美林乡。和一行人想象中的村庄不同,这个所谓的乡不过三十多户人家总共不过两三百人。
因为车辆和摩托数量不少,加上又天黑了,除了一名军事组成员跟着赵兴茂、李仕栋和李德胜进村外,其他人都在原地警戒露营,李老爷一个劲打包票说赵神医不必担心,其实赵兴茂也完全不担心,他们是来救人的,这位李老爷没必要把他卖了,而且这大晚上的,他要卖也得找到足够的人手,照他说这村里有两百来人,他又是此间大户,但也就是个别人不找他的麻烦而已,要说一呼百应对付海贼还远远没有这号召力。
驿路到遵宪都外时就已经很不堪了,要不是越野车性能还过得去,摩托也便于机动,估计已经被阻在半路了,美林乡的外围有一圈围子,原先是土围,后来年久荒废,加上这里的黎人已经汉化不少,基本算是改土归流了,所以也就没有那么严密的设防,只是补了一些竹篱而已。
“老赵,我看我跟你们一起进去吧,我常年在野外工作,和‘村民’打交道比较有经验。”杨星空自告奋勇,他的表现欲历来很强,要不也不会讨到温培莉的欢心,不过此人并不是善于钻营之人,只是爱好做个秀,也不算坏人。
他执意要进村,一是刷存在感,二也是想和当地人套套近乎了解一下周围的情况,现在两眼一抹黑,就算明天天亮能自由行动了,到哪去找矿也还是是个难题。当下三个军事组成员把吉普车后坐位置留给了温培莉休息,其他三个人把两辆摩托往一起一凑打起了斗地主。
进村的人都带着武器,这点他倒不担心,别看杨星空是科班出身,个子不高又戴副眼镜,可常年在野外工作,有很强的运动天赋,而且据他自己说当初在甘肃配合武警的黄金部队找金矿时还和当地矿老板打过架。
当下分好工,一行人便由李德胜头前引路朝村中走去,说是路实际上并没有路,不过是走得多了踏出来的一条很窄的土路,路两旁的杂草深可及膝,杨星空和李德胜并排走在最前头,他打开了手电,这玩意已经不能让李德胜感到惊奇了,刚才路上打开的车灯已经够亮了,不管是什么妖术,至少这玩意在晚上确实非常有用。
没走多远,便来到村中的一处大场院,说是大场院那是第二天天亮以后才能确定的事情了,这会儿几个穿越者对这里的格局都完全没有概念。
“此地的百姓不少都是嘉靖朝跟随大军到此,我李家在此便已历四代了。”李老爷一边指使李德胜开门一边和赵兴茂、杨星空聊着。
门不过是一扇小小的柴门,和真正的大户人家比实在寒酸。场院倒是不小,怎奈这地方的地本来就不值钱,即便是穿越者并不了解此地情况也能一眼看得出来。院子里也没有什么陈设,接着星光模糊看得出都是本地司空见惯的农具,这些早几天在百仞滩附近的几处已经跑空的村子都有发现。东偏房里还有亮光,虽然看来是一般的草屋,好歹墙壁是用竹篾编排还抹过灰的,在这一带就应该算不错的屋子了。光线不甚强,只是一簇火苗在黑夜中随着夜风飘忽不定。
“我……儿……回来了?”一个声音很艰难但很兴奋的问道。
“母亲,孩儿带了神医回来为你诊治。”
…………
“可是县城里……的杨、先生?”隔了十多秒躺在床上的人才又发问,听声音气若游丝,断断续续……却分明是个老妇人的声音,杨星空心想这怕便是这李仕栋的老母了,看情形果然病得不轻,专业的事交给赵医生,沟通方面还是他拿手。
“孩儿这次找到了澳洲的神医。”关于穿越者来历的事赵行德遵照手册所写又把澳宋的瞎话给李老爷洗了一遍脑,李老爷自是不信的,但是这澳洲奇物可就在眼前,有不得他不信,再说听了病情介绍,赵神医也打了包票,这帮自称澳州海商的人从接触开始就给人自信爆棚的样子。
当然这也难怪,赵兴茂就是受不了他悬壶济世的理想被现实一步步推向深渊才选择了穿越。这是一个无奈之举,至少他知道在大明的时空医生不会因为没治好病就被患者家属砍死——当然皇帝除外。所以赵兴茂在听取了李仕栋口述后便已经有一些把握,这样的感觉他曾经听那些老医生口中所说的属于黄金的八十年代中提到过,那时的医生可以依靠经验为患者治病,但是现在所有动作都必须留下证据,保护自己,这也是现在各种检查越来越多的原因。
一路上听李老爷的意思,治病这种事他还是听天由命的,所谓尽人事听天命。
到得屋中,一盏昏暗的油灯还点着,房间里除了一张床还算将就,其他陈设都很马虎,虽然打理还算干净但谈不上有什么像样的家具。
一个老太太侧躺在床上,她似乎有些痛苦,面色苍白,脸上还有一些汗珠,显然在承担着慢性的折磨,一眼看去就不像简单的风热之类,赵兴茂暗想自己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以为抗生素万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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