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讨好刚落,善妃恰如其分开口道:“太后,臣妾替您准备了一份寿礼,是臣妾自己绣制的一副满园春光。悫鹉琻晓物轻礼薄,怕是明日的寿宴上,拿不出手,便今日提前送给太后。”说罢便示意身旁丫鬟,呈上前送到太后面前。
香巧从那丫鬟手中接过,转呈给太后。太后取过绣品,摊开一看,双眸一亮,赞道:“早就听闻善妃的绣功天下一绝,瞧瞧这牡丹、这小鸟绣得细腻平整,栩栩如生。这幅满园春光,也称得上极品了。”
听闻太后如此夸赞,我不由好奇地瞥上一眼。
虽然我不懂刺绣,但整幅画面饱满艳丽,百花朵朵娇艳欲滴,真是有满园春色关不住之美感。
我也暗暗赞叹这贤妃的心灵手巧,却在不经意间发现,这幅绣品的右下角用红色丝线绣着两个字。虽不显眼,但这个位置想来该是刺绣者的名字。仔细一看,竟然是‘冰语’二字旄。
我顿时心头一震,冰语二字虽说陌生,但却一直记忆犹新。不禁想起那日在假山时听到的情景,当时那女子在忘乎所以之际,喊出了自己的名字,冰语不正是那偷情的女子吗!
这件事情,我一直放在心底搁浅,从不敢向外人提及。却不料无意中还是让我发现,原来冰语就是善妃。自古就没有不透风的墙,真相也不是轻易能隐藏的住的。
正当我震惊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回神,只听得善妃谦虚道:“太后过奖了,只要太后喜欢就好。嵛”
然她话忧未了,却状似无意地突然干呕起来,柔弱的身躯微微轻颤。她身旁的丫鬟赶紧眼疾手快地替她拍背。
眼前一幕,均引来太后、皇后及所有嫔妃的极度关注。
我心底也暗暗疑狐,她难道是怀孕了?
嫔妃怀孕,原本是件喜事,也是件稀疏平常的事,但当知晓她就是假山上的冰语,我却感到了背叛和阴谋的味道。
不禁会想,那她的孩子究竟是谁的?抬头再次看她的眼神,就变成一种深深地打量与探究。
只见她精致的脸庞妩媚娇艳,此刻除了干呕而略略不适的神情,神色依旧泰然自若。唯有眸底却暗波流转,蕴藏着丝狡黠。
若不是被我无意中知晓了她的秘密,我也定不会发觉她眼底深处的异样。眼前的善妃端庄娴淑,让我实在很难将她与那日放荡的情景联想在一起。
可见这深宫女子个个都心机深沉,深藏不露。张张如沐春风的笑脸下,又不知藏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
在场的所有人中,莫属太后最为关切。她瞅着善妃,愣怔了许久,方而颇为认真问来,“善妃,你干呕有多久了?还有你那月事多久没来了。”
善妃拿起丝帕轻柔地擦了擦嘴,轻声道:“不知怎的,近几日总会恶心。月事也有好段日子没来了。”
太后闻言眉头一展,笑道:“善妃,你莫非是有孩子了?”
善妃脸色一喜,羞涩低头,“太后,臣妾还不知道?”
善妃的样子落到太后的眼里,便是有孕之事必然十之八、九。只见太后当下就朝我吩咐道:“季雪,你对医术也懂得几分,你给善妃把把脉,看看是不是喜脉。”
我微微皱眉,虽说看过医书,却也没给孕妇把过喜脉。若说是普通人家,我姑且一试。但给嫔妃把喜脉,那可是事关重大。
我知道太后是信任我,她此刻急切想知道善妃是否怀孕。但我不能不懂装懂,思绪一转,据实说道:“太后,奴婢之前也就只看过养生健体之类的医书,从未把过喜脉。慎重起见,还是请太后召唤太医比较妥当。”
皇后却突然嘲讽道:“本宫若是没记错,这丫头不就是前些天给本宫准备药膳的季雪吗!前些天还在本宫的朝凤宫,振振有词的满口医学道理,就好似真是这宫里头的女御医。怎么这下,母后让你替善妃把个喜脉就往后退缩了。”
皇后身后的冬莲则朝我投来幸灾乐祸的眼神。
香巧也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坐在下首嫔妃中的蓝月,有些替我愤愤不平,刚想要替我说话,却被我用眼神给制止住了。
对于皇后的落井下石,我一点都不意外,毕竟梁子早就结下了。我恭敬回道:“正因为奴婢知道自己不是女御医,故而还望太后请宫中御医比较妥当,毕竟怀孕之事,兹事体大。”
皇后闻言,朝我瞪大了眸子,顿时气结,“你——”,刚想破口大骂,又碍于太后以及众多嫔妃在场,最后只好把话咽了下去。
贤妃瞅了眼皇后,嘴角勾起一抹嘲笑,复而低头饮茶,不着痕迹地掩盖下去。
善妃却莫名地瞥了眼皇后,神情淡然镇定。
太后将一切看在眼底,只是淡淡道:“好了,季雪既然你不会,那你就赶紧去请御医来,给善妃把脉。快去快回。”
我福身回道:“是,奴婢遵旨。”
步出怡心殿,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我深深吁了口气。方才的气氛太过压抑,着实令人喘不过气。
想起太后的那句快去快回,我不敢含糊,一面加快步伐,一面低头想着善妃的事。
当时善妃的模样虽说娇羞,却无形中透着胸有成竹。她当众给太后献上刺绣,又突然干呕,此事必定早就计划好的。那么她也早该知道自己怀孕。
她敢公开自己怀孕之事,这些日子高释玄必定去过她的寝宫,临幸过她。那么她怀的孩子是谁的,就很难确定了。思及此,不知为何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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