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宪薇叹道:“但愿吧。”又道,“我舅舅生病了,明日我想悄悄出府去探望他。”
俞如薇立刻反对:“不妥,现下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院子。若再有什么举动,难保不会有人发觉。你舅舅的身份,总是不公开为宜,你这一去,只会给他添麻烦。”她想了想,道,“不如今夜叫照水悄悄儿从角门出去找洒金,让洒金明儿去瞧瞧。照水身量小,又熟悉外头小巷子的路,打扮成个小姑娘,夜色深深的,再在外头绕几圈,想必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俞宪薇咬着唇想了半日,并没有更好的主意,只得点头道:“只能如此了。让洒金悄悄儿去问薛家四少爷,他和夏公子是好友,定会知道他们住处。”
她满心牵挂顾子锡,倒没有留意到俞明薇竟一反常态没有来闹事,心神不定等到第二天太阳下山,晚膳时候各处都很松散,照水从角门溜进来,捎来了洒金让带的信,素白的信笺上并无抬头落款,只有四个字,安好勿念。
俞宪薇很是担心,不知前一世顾子锡到底是如何结局,因着这世初见时他就明显身体单弱,有不能永寿之相,俞宪薇心底就一直很担心他,总怀疑上辈子顾子锡就是身体之故早早陨落她才未曾闻名,所以一听说顾子锡病倒她就格外焦虑,现下看着这四个字,笔力刚劲,并无一分病中虚弱之态,她才稍稍安心。
才放下心来,照水一句话又把她给惊了一下:“姑娘,洒金还让我传一道口信,有个人托她转达,”照水特地又压低了点声音,“这件事是福不是祸,一月后即有回复,俞姑娘还请敬候佳音。”
这口吻分明不是顾子锡的,想来,和顾子锡在一处,又会这样称呼她的只有夏泓一个。这话倒是印证了俞宪薇的猜想,近来外头消息扩散,是夏泓的功劳。
照水满头雾水,转述完了就问俞宪薇:“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俞宪薇将这句话细细咀嚼了一遍,才道:“虽不知其中深意,但他们不会害我,且韬光养晦,等着看到底是什么事吧。”又问照水,“我让你另外打听的事可知道了?”
照水忙点头:“我一问,洒金姐姐就告诉我了,原来,姑娘去周家那天正好是荆王进城就藩呢,据说他为了体恤百姓,便没有大肆张扬扰民,也没有通知各世家去跪迎,又闻得那场雪太大压垮数座民居,特地让王府拨了千两银子搭粥棚。还特地买了数十株梅花,把朱雀街上冻死的梅花都换了,说是让百姓能好好赏梅。洒金姐姐在酒楼,听得的消息多,据说如今荆城的百信都很感念荆王呢。”
俞宪薇心头了然,既然已事先知道腊梅会枯萎,自然不会重蹈覆辙再担那灾星的名字,又将计就计,顺势而为赢得一身好口碑,倒是个开门红。
哪知,照水有些惋惜地又接了一句:“只可惜这样好的一个王爷,抵城当夜就发起高烧,说是水土不服所以病倒了,这几天荆城的大夫都请了个遍,却还不见好。”
俞宪薇先是错愕,继而恍然大悟,淡笑道:“不必担心,总不过一个月上下,他就会好了。”
照水不明所以:“怎么要一个月那么久?”
俞宪薇道:“从荆城到玉京,一来一回就需要一个月……”她的话戛然而止,若荆王果真是想借苦肉计重回玉京,那自然是需要一个月来等消息。那夏泓让自己也等一个月,却又是为何?莫非,自己的福,也是和京城有关?
这时,微云满头大汗奔了进来,气喘吁吁道:“姑娘,杜姑娘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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