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踏上南下的列车,来到西双版纳,在澜沧江边的小镇,急切地寻找前世缘鲜花店。
鲜花店依然守候在临街的路口,龙女站在门外,望着大街上匆匆过客,我向她迎面走去,她的眼中掠过一丝惊喜,渐渐地显得有些漠然。我知道,这是因为太多的等待磨灭了她曾经火热的激情。
“你好!”我友好地伸出右手。
“你好!”她点点头,没有握手之意,“进屋座座吧!”
我走进鲜花店,沿着橱窗转了一周,目光正好遇上与这鲜花极不相配的那张脸。我的心一下子都凉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女人就是我承诺要爱她一生一世的人吗?
我的目光久久停留在她的脸上,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她竟先开口说话了:“木叉,你今天来找我有事吗?”
“哦!没事,我只不过是看看你是否长得更漂亮了。”
“是长得更丑了吧?”龙女笑了起来。
“不,不是的......至少在我心里是美的。”我有些不知所措。
“真的吗?”
“真的。”我低下了头。
“好的,那我们中午一起吃饭啊!”
中午,龙女烧了几盘小菜,就是不沾荤,我边吃边对龙女说:“难怪你长得这么苗条,原来喜欢吃这些清淡的小菜啊!”
“嗯,是啊!二十年都这么吃。”
“你吃斋?”
“我二十年前就皈依佛门。”
“哈哈哈!你皈依佛门?那么,还留着这长长的青丝干什么?”我指着她的头发问。
“披发留情,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不也是留着长长乌黑的头发?”
“她披发是因为挂念天下芸芸众生,你留情是为谁呢?”
“为了你!为了你,我堕落人间,辗转红尘;为了你,我五百年前游湖借伞;为了你我面目全非,魂不守舍。”-
“既然你是龙女,为什么会落得这般模样?”
“你问我,我问谁呀?还不是因为你打翻观音座前宝瓶才落得这般天地。”
“那上天也不该让你生成这般模样啊?”
“你也抱怨上天是吗?舒伟抱怨、彩霞抱怨、大雁塔下的白狐也抱怨......抱怨上天的不公,上天的有眼无珠,上天不能让有**终成眷属。”
“是的,我是抱怨上天的不公,抱怨为什么让那些真正相爱的人不能走在一起呢?”
“所以,你注定辗转红尘,佛说过:所有抛不开情与色的人都不能成仙,只能在红尘中辗转轮回。”
“我不想成仙,我只要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用自己勤劳的双手创造自己的生活。
“爱,是需要代价的。比如像你现在这样失业的帅哥,有多少女孩会有勇气敢去和你谈情说爱呢?只有像蓝梦、辛连心那样单纯的中学生才对你心存幻想......”
“你到底是人还是妖?”我听得目瞪口呆,忍不住打断她的话。
“我不是人,也不是妖,我是观音菩萨右座前女童龙女。”龙女说得一字一顿,语正腔圆。-
“我多次听你说你是龙女,但传说中的龙女国色天香,哪像你这般模样?”我放下碗筷,反唇相讥。
“怎么样?就凭我这模样配你还差了?”
“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应该去整整容什么的。”
“怎么啦?你就是说我老了、丑了?你不是在南山芭蕉树上刻下誓言:‘木叉爱龙女一生一世,日后反悔遭火烧刀灭’吗?”-
“我会信守自己的誓言。”我感觉我有些发热。
“我相信你会信守自己的承诺,但我得问你:如果你当年遇见彩霞和欧阳风英的时候,她们都像我一样长得这么丑,你还会爱她们吗?你不必现在回答我,我要你回去好好想一想。”
说完,她开始收拾碗筷,大有下逐客令的意思。我孤独地走出鲜花店,沿着街尽头的澜沧江岸落寞地行走。潮湿的江风摇晃着枝头的绿叶,让椰林的花絮漫天飞舞。
“思凡哥!你怎么会在这儿?”一个女孩大力的摇晃着我的肩膀,我足足地盯着她的脸看了两分钟,然后把她一把揽入怀中,让自己抑制久长的泪水顺着她的发梢悄然流下。
我陪辛连心来到她的家里,山还是那座山,楼还是那栋楼,只是我原来居住的地方变成了她的花园,留在我眼前的唯有那株饱经沧桑的老榕树。
叔叔婶婶都不在家,辛连心安排我在二楼的一间南面有阳台的房间住下。晚上到我房间里和我谈了很多关于我离别后想念我的故事。她说:“爱,不是山盟海誓的甜蜜誓言,也不是勾心摄魄的万种风情,她原来就是你身边愿意与你风雨同舟的情。”我静静地听着,心里翻滚着隐隐的伤痛......唉!多好的女孩啊!
送辛连心出房门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我躺在床上很快进入了梦乡,梦乡的我独自一个人走在空旷的大街,冰冷的寒风吹拂着我单薄的衣衫,冻得我鼻子发麻,头感觉很沉很疼。抬眼眺望,大街上空无一人,能看见的唯有满眼风沙,我的脚步变得很重很沉......我忘记了我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只隐隐记得自己好像是为了爱情而流浪,如今,却变生迷失了方向。
我继续沿着街道行走,既而走进一座青山掩映的道观之中,道观供奉着哪吒的神像,像前的供桌旁座一位素衣布鞋的女子,手持木槌,轻敲木鱼,口中念念有词,我感觉有些眼熟,冲着她喊道:“范小燕。”她停下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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