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飞看了一眼朦胧的夜色,轻言道:“房先生言之有理。世民兄,事已至此,局势已不是我方能轻易控制,前些日子张妃污陷我们夺其父之封地之事,加上去年东宫恶奴殴打杜先生,反被其信口雌黄,可以看出,太子与齐王对世民兄的用心已昭然若揭,而高祖却并不以为然,不想而知,高祖对太子有所袒护,对我方十分不利。如果世民兄再犹豫,恐怕再难取得主动,从而身陷桎梏。这几天长安城风起云涌,据阿风刺探到的消息,有魔教高手已潜入城内----”
话未落音,高墙旁的大树中隐隐有气机牵动,一闪而失,但仍未瞒过在场三大高手敏锐的感觉。李世民转首望处,尉迟恭须发皆张,作势欲扑,一道身影业已快若惊鸿般地飘上了高墙。
凌若飞立于高墙之上,修长的身材在夜色的衬映下更显挺拔,衣袂翻飞,悄然无声,脸色清晰自然,仿佛融天地万物之灵性于其中,让人生不出一丝排斥之心,直若神仙中人。墙内三人都不禁暗暗心折。
凌若风凝神远眺,一条纤细的身形裹在一身漆黑的夜行衣之中,曲线玲珑。微一错愕,身影已倏然远去,顷刻间人迹已杳,只余淡淡清香,随风拂至凌若飞的面际。
太子府。
子时三十分。
太子李建成端坐在楠木椅子之上,脸色便如屋檐下的风灯般阴晴不定。猛地夺起茶杯,狠狠地灌了一大口浓茶,心情平静了些许,便举目向房间的其他人望去。
齐王李元吉正低垂着头,背着双手,踱着小步,从房间的东头走到西头,又从西头走回东头,苍白的脸色,冷厉的眼神,显得极为精干,却不时的暴出一丝狠诈之色,明眼人一望便知此人定是好勇斗狠、睚眦必报之人。
宰相封德彝正襟危坐于太子的斜对侧,肥头大耳,圆圆胖胖的脸庞在灯光的映照下油光发亮,极有福相,一看就是只知享受而不知节制,生活毫无质量之徒。
只见他轻咳一声,细声细气地道:“皇上近来虽然对秦王没有以前的热络,但并没有达到我们预期的效果,如今秦王的势力仍在逐渐壮大,在宫廷中的影响力也越来越突出,尤其是在新都洛阳,更是秦王的天下,我们耗费了极大的物力、财力和人力,也无法打入其内部,以获取有利的情报,只有靠“舞玲珑”河琪璇这级数的高手去暗中探听,说出去实是贻笑大方。所以,今次秦王来京,并应许前来赴宴,实是天赐良机,太子应当机立断,如再放虎归山,恐怕就不太好对付了。”
虽说封德彝长相平庸无奇,但心机颇深,号称天子跟前头号智囊,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如今也是亲太子一派,亦是近来各种对秦王的阴谋诡计的始作佣者。
,我们不能再犹豫了,明日就让我率长林军精锐去翠羽门伏击,定叫李世民有死无生。”李元吉一脸狠厉,狠不得立刻便将秦王砍杀于刀下。
李建成闻言倏起惊起,“封相说的是有道理,但如果我们这次明目张胆地诛杀秦王,恐怕让天下人讥笑我等乃是薄情寡义之人。”
太子李建成相貌堂堂,行军打仗颇有一套,也曾立军功无数,只不过世人都把崇拜的目光投向了锋芒过盛的秦王李世民,李建成的功劳也便落于尘土。
近年来,由于身边人的敦促开导,为了取得高祖的信任,对秦王作了一系列的打击措施,使李世民在高祖心目中的“光辉形象”大打折扣。同时大力发展了自己的东宫军事势力,闻名于世的是以巷战见长的“长林军”,再加上齐王李元吉的“近卫营”,在京都的军事势力大大超过了秦王李世民。
可毕竟血浓于水,在对付李世民的策略上,迟迟采取不了极端手段,这也是李建成优柔寡断的天性所决定,这种心理在政变斗争中更是致命伤。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终于导致了败亡的惨痛下场。
封德彝心头一阵茫然,感到可笑又可气。都到了如此境地,这位太子思想还是这么固执,今天一定要费点口舌,以打消其心头最后的一丝顾虑。
“太子殿下,如今我们已是骑虎难下了。”封德彝喟言道。
“骑虎难下----骑虎难下----李世民是虎,难道我一个堂堂东宫太子,骁骑大将军就不如他吗?”语气越来越急,愈来愈厉,饱含着万分屈闷。
“太子当然比李世民出色得多,不管是论军功还是政务,太子都胜上一筹。只是李世民一向善于宣传自己,才使得他的声名压过了太子。”
封德彝一见李建成心情激动,便打蛇随棍上。
“如今李世民约有十万大军在幽州周围集结,表面上说是练兵,以对付突厥来犯,但其实际目的还不是为了对付大哥你,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如果这次还让李世民逃出生天,他日天策兵团定会大军压境,你我都难免遭受覆顶之灾。”
李元吉看来也是铁了心,一味地迎合封德彝的思想,鼓动李建成定下最后的决心。
夜愈来愈深了。
风愈来愈急,虚掩的窗棂在劲风的吹拂之下吱吱作响,响在这寂静的夜里,诡异非常。
站在窗前的李建成,低垂的右手突然用力紧握,突起的指节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出一块块虚空的白色,象是下了某种决心。
凌若飞缓缓的踱至秦王李世民跟前,清悠地道:“是魔门的人,她的‘天魔凌空’身法已达化境,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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