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泡依然如佝偻病患者一样粘在电脑前,时光对他而言是没有意义的。而七点钟方向的桌上多了个枣红色的旅行包,这是老大到达的通知,加上本就家住古城的超人,凌念齐成了假期过后最后一个入住的80a成员。
“他们俩去哪儿了?”凌念齐放下了行李,伸手揭去桌面上的防尘报纸。三泡的大脑cpu在经过默认的数分钟延迟后答道:“不知道,好像去上课了吧!”
凌念齐一凛,旋而明白过来:“考研班!”
考研简直超越了te的范畴,作为一种时尚、一种风行而存在,有道是学历如此多娇,引男女老幼共折腰,本以为能够免俗的凌念齐也因前不久的“人有失手”而不得不考虑为考研事业不懈奋斗。不想做不代表你可以不做,这是否也是种悲哀呢?凌念齐无语。
忽然,走廊间传来了鸭子独一无二的歌声,紧接着,是老大的长号,还有企鹅……凌念齐迎到门口:“哟,下课了?”
“刚来啊?”鸭子笑脸相对:“我们上了一半出来了。”老大也附和道:“就是,那老师就是在念书嘛,瓜皮死了,听了就想睡,挂了‘万押题’的牌子,就给我们上了一回,其他都是从人文学院……”“行了——”企鹅吼道:“一会儿超人回来,让他把笔记印一份给我,明儿来拿,烦死了!”
凌念齐一笑:“怎么,你今天也不归宿啊?”企鹅叹了口气:“不是要考上海么,和小马在外头租了房,得拼命了。”凌念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浪子回头啊!”企鹅咧了咧大嘴:“没办法,要是前两年成绩好点儿,唉,晚了,我英语又差,你不考?”
凌念齐一怔:“不太想考!”
“找工作?”
“不知道……”
众人哑然。
***
凌念齐细细看着两个月未见的易水亭,细致到一根头发,一根睫毛,即使遭了她数十次白眼也在所不惜,他就是不明白月儿为何会肯定他对易水亭的好感。
易水亭终于摆开了头,避过那令她吃不消的猥亵目光:“你没病吧?”凌念齐茫然道:“没事儿,你找我干什么?”
“修罗道好久没动静了,有些怪。”
凌念齐嘻嘻一笑:“不来不好么,打人还嫌手疼呢!”看着周围郁郁葱葱的灌木树丛,他的心都被染绿了,生机勃勃,绝不想被什么不速之客给打扰了。易水亭在稍前一步的距离上姗姗而行,像一只留连花丛的蝴蝶,虽然在走,但又仿佛随时可以停驻下来,一辈子也不再移动。
这时,易水亭的一个异常举动引起了凌念齐的警觉,她似乎打了个寒颤。两人前方的岔路口旁蹲着一个穿了土褂的老汉,他的皮肤黝黑而又粗糙,宛若冬天里干裂的梧桐树皮,两挂宽大的花白眉毛在清瘦的脸上格外醒目,双向六车道的高速公路直画在额头上,是个从前并未见过的人。他摆弄着手里的橡胶带,反过来正过去,再反来再正去,自得其乐。
然而,以易水亭的反应来看,这不会是个普普通通的老人家。凌念齐低声问:“怎么了?”易水亭喘息说:“他……不对劲!”凌念齐眼中一亮——他就是月儿提到的修车老头,连忙道:“哪个宗的?”易水亭倒吸一口凉气:“我看不出,应该不是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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