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垠的荒漠上,二十多骑里三重外三重围绕着一男子,一路绞杀,内里怒喝叫骂声连连。那男子身若轻风,灵动若游鱼,在三个高手的紧迫下依旧不时有马匹喷血倒地,一袭青色光华围绕他全身上下,左冲右突,忽前忽后,始终不与那三个高手正面交击,一旦那三个高手企图脱离大队,立即就纠缠上去。
此人正是掩护木桑等人逃离的殿后的裴青衣,而木桑的手下心腹,阿海等六人早在对方密集攻势下纷纷落马。尽管他们几人从小被授以一流武学,有了不错的底子,好汉抗不住人多,在拼死狙杀了二十多骑后,殿后只剩下裴青衣一个人浴血奋战。此时他浑身大小伤口不断,血痕累累,若非他功法独特,能收肌止血,真元生生不息,怕早支撑不住。刻下身法虽然依旧轻灵,但那不过是鸠饮止渴而已,真元已然枯竭在即。
这时一丝金线横扫下盘而来,金线很快斜转而上,化作片片锐利的金云。这家伙找到自己的弱点了!身法再好也得有大地支持,身后两道森森剑芒封锁了退路。一道灵性蛇头的青华不见如何递到了金云核心,“铮--”金云现出原形,青寻化身的蛇头紧紧缠住宝刀刀锋。
呼延金疯狂送出真元,却若泥牛入海,虚虚荡荡,用错力道的感觉,好不难受。“叮--”蛇头粘着刀锋,青峰弯成半月弹起,此时裴青衣身影已经弹上半空,一个后空翻翻转,青寻直指后方黑骑会两长老的重重剑影中真身。“叮叮!”又是两声清响,呼延金的真元大部原封不动的分给两老享受,两老身不由己连连后退。两老毕竟未入先天境界,若非呼延金在场,恐怕早给裴青衣拿下了。裴青衣身形触地即起,轻烟般贴身向左边那老儿,正当左边老儿封闭门户,那道轻烟已然一个贴剑旋身贴到右边老儿身侧,一个肩撞,那老儿踉跄向后跌了开去,若非功力不足,只怕骨折消魂了。
该突围了,已经拖延了一盏茶时分,木桑兄妹应当视线不及了。虽有数十骑兵马追了上去,有兀鲁图在,当能抗的住。自己能抗住一个先天高手和两个一流好手已然是奇迹,尚好那呼延金昨日与木桑死拼受了不轻的内伤,一身功力刻下发挥不到一半,自己才能缠的住黑骑会三个响当当的人物。而外围的骑士根本插不上手,只得授命围在周围,且被裴青衣不时偷袭成功杀的马匹,减少他们追击的可能。
呼延金实在无法忍受下去,若非自己内伤未愈,发挥不出半数功力,且不欲冒险,怎生让的这泥鳅一般的小子死死缠住,连两个长老都无法脱身追敌。也不知道那帮小子能否拖住逃走的木桑一干人等,这等千载难逢的机会让他逃了,只怕会后悔终身。看的出目下这小子已后力不继,呼延金眼中凶光一现。
一声呼哨,三人全力出手,顿时裴青衣险象环生。
身前一汪雪亮的金光横斩而来,身后左右上空被漫天剑芒覆盖,上天下地,无处可去。裴青衣真元已然告竭,那敢硬拼,深吸一口真元,生死就这一铺了。
说那时迟,那时快,刹那间刀气剑芒斩中那道藏青色身影,身影破碎,四分五裂,糟!不对头,那里见的血肉横飞的迹象,“叮叮叮!”清脆地金铁交鸣声响起,两剑一刀狠狠绞击在一起。
呼延金与两老面色铁青,狼狈不堪,这才发觉那小子已经施展“脱袍换位”这等匪夷所思的奇学窜地逃出了重围,马队外围不远一道人影正疾速飞驰而去。
“你们这群废物!快给我追,不能让他跑了,老子一定要宰了这小子!”呼延金气急败坏,朝众骑士怒喝道。
众骑士反应过来正要追出,被那白面老人高声阻住:“慢着!副会主,追木桑那小子才是正事,以后有的是机会对付他。”
呼延金脸色变幻,望着渐渐远去的裴青衣,心有不甘道:“那小子已油尽灯枯,库马带一小队给我追杀到底。”说罢,接过手下让过的马匹,领余众直追而去,方向正是木桑逃去的东面。
此时,裴青衣发动最后潜力,脚下发虚,若晚上一点怕就被乱刀分尸。心中一跳,耳后隐有马蹄声,糟糕,竟然追过来了。呼延金,爷爷发誓这趟不死,一定取尔狗命!裴青衣一面心中咒骂,一边勉力向茫然的远方跑去,脚下愈慢愈沉重。适才施展脱袍换位,并非没有代价,背上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失血的眩晕,真元的耗尽,身子就像平白抗了数百斤般沉重,快坚持不下去了。
呼延金的手下库马带的一小队人马到达一个小坡,突然发现原本愈追愈近的猎物失踪了,近十个骑手你望我,我望你。
“头儿,这儿有血迹...”说话的骑士话尚完,失去了生息,“扑通!”一声摔到了马下,话音未完,又有两人摔落马下。
“小心,散开,放箭!”为首的库马大喝,当先取过背后的拓木弓,就骑队散开之时,又有两人成了尸体。
裴青衣已经快失去意识,眼睛里一片血红,凭气机感应出手,人的潜力甚是可怕,生死关头,总能出人意料。
“噗!”肩脯中了一箭,裴青衣隐隐听到箭头穿过骨肉的声音,一个踉跄,扑倒在一匹无主马儿身下。射箭的正是库马,“嗖!嗖!嗖!”又有数箭射来,裴青衣连滚带爬,腿上又中了一箭,其余箭只全由马儿承受了。
“不--我还不能死,我不能就这么没用的死去...”
裴青衣心中狂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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