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叫什么,又欠打了。”身后的余爷爷正扛着大锄头,戴着大草帽,黑着张脸朝余胜吼。
“爷爷--”余丫激动了,一手一根棒冰的冲着余爷爷要抱:爷爷啊,原来你也在呢,真好。
“马屁精。”余胜小声的说。他已经18岁了,1米72的个子不算矮,不管乡下还是镇上,都是说的出名的打架狠手,甚至连他自己的老子都敢打,可唯独怕余爷爷一个。当然,余爷爷去逝后,他就一直嚣张的招猫斗狗,直到碰到了嫂子,才被降服,安生度日。
“爷爷累了,叫小哥抱。”余爷爷还是板着一张脸,说完就朝家走去。这个极度重男轻女的老头,能给好脸色的只有大伯和大哥两人。一个是给他生了两个孙子的儿子,一个是能让他名声大振的孙子,其余的,都是小猫啊小猫。
余丫失落了一下,想起爷爷病重时那颤抖着起身要给自己拿西瓜时后悔的表情,又马上振作了:没事,可能回来的意义就是让我好好的珍惜你们,爱你们。能再见到健康的爷爷奶奶,年轻的哥哥,还有年轻的爸爸妈妈大哥大姐二姐三姐......这个福利,真好。
“奶奶--”隔着半腰高的围栏,余丫伸着脖子朝屋里喊。
“嗳。”余奶奶还是低着脑袋缝手套,直到一大块黑影罩在她前面,“咦,爷爷也回来啦?这么早啊。”
“哼,生儿子干什么用的,就知道叫我干活。”余爷爷白了余奶奶一眼,放下锄头到水井边洗手,“缝的什么手套,几个钱东西?!有这工夫还不如去厂里给大宝烧烧饭,尽白忙活。”
“他自己娘在烧着呢,我去还多个人,碍手碍脚的。冬子找不到人,才叫我帮忙缝一下,一双手套有五分钱呢。”余奶奶跟在后面给余爷爷递毛巾,小声的辩解。
“奶奶,奶奶,呶。”余丫拍着余胜的脑袋,指挥他朝余奶奶靠近,自己吸了一口棒冰,递上另一根正化着水的朝余奶奶的嘴里送。
“丝--”余奶奶来不及闭嘴被迫吸了一口,被冰的大脸皱成一团,像个煮过头的大包子一样,“真凉真凉,小丫自己吃。”
“呶,小哥吃。”余丫很会做好人,把自己吸了近一半的小冰棍送了余奶奶一口,把剩下的递给余胜,还巴巴的睁圆了眼等着夸。
“我才不要呢,都是奶奶的口水。”余胜扭过头,不屑,
‘叭--’余胜的后脑勺又挨了一巴掌,接着余奶奶的吼声响起:“臭小子,你们哪个不是我一口一口喂大的?现在嫌弃我了?真是欠打的。”
“小宝,在干嘛呢?小丫都这么大了,自己会走,有空闲了就快去你哥厂里看看,搭把手也是好的。这么大的人了,就知道玩。”方二凤提了两壶水进来,见自己小儿子抱着余丫玩,说到,“爸爸,水放桌上,刚烧开的,要不要现在泡茶?”
“伯娘。”余丫被放下地,冲方二凤甜叫,大伯娘虽说有时候说话难听,可人不坏,至少不会说一套做一套的。现在正在大哥最得意的时候,大伯,大伯娘,爷爷都还处在无敌喜悦期,没什么好抵触的,只要大家都乐乐呵呵的就行。
“好。”余爷爷对大儿媳还是比较满意的,虽说不识字,但只有她给自己生了俩孙子,所以还是挺给方二凤面子的。
“妈,我刚才到三楼去,工人只顾干活,地上掉了一地的碎布头,乡里乡亲的,也不好常说她们,你要有空啊,帮我去收拾收拾。”方二凤给余爷爷泡着茶,朝余奶奶说,“自己家里的布头都能卖好些钱呢,不去捡只能当垃圾卖,总比给别人缝手套缝的了几个钱强。”
余奶奶应了一声便不理她,但还是收拾了手套小凳的准备出门:布头是值钱,我去捡了你肯让我卖啊?还不是叫我去给你收拾地方,我自己这动动手的也有三四块一天呢,还全都是我自己的呢。唉,早知道这人有大手大脚,东扔西扔还不收拾的毛病,说什么都不同意她进门才是。
“小丫,你在家看谷子喔,等一下太阳下山就把谷子扫成堆,叫你爸爸妈妈来收了。”方二凤临走还不忘交待活计给余丫。有个让人颜面大增的儿子,背挺的比谁都直,说话的声音比谁都响。
“好了,一小丫头叫她扫谷子还不都扫到坑里去。忙你们的吧,等下我会收起来的。”余爷爷躺在躺椅上,挥了挥手,半眯了眼打瞌。
余丫朝方二凤风风火火的背景吐了吐舌头,吸溜着冰棍棒子,见余爷爷眯了眼,只好到里屋拖了块小凉席出来,鞋子一脱,也趴着玩手指。
“大爷爷,到你家摘点葱啊,家里来了客人,得下点面。”隔壁的小奶奶围着块灰围裙,推开小院的木栅栏,站在屋门口说。
余爷爷应了一声,没睁眼,摇着摇椅闲晃着。
“小丫啊,睡醒了?!小丫今年几岁了啊。”小奶奶摘着葱,笑着闲话。
余丫猛的坐起身,愣愣的看着余爷爷:是啊,我到底几岁了?这小身板,三岁?四岁?
余爷爷好像料到余丫不知道一样,闭着眼说:“小丫四岁了。”
“喔,小奶奶,小丫四岁了。”余丫站起身,伸着四个小手指朝外面说。
“哎哟,还知道这是四啊,真聪明。”小奶奶摘好了葱,呵呵笑的朝屋走来,“要说这福气,我们村就大爷爷最好,大孙子年纪轻轻的就办大厂了,乡长镇长的都熟悉,连个小丫头都比我们家的聪明,哎哟,眼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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