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李这一巴掌，拍得张弓长也跳了起来，跌落地上。他坐在地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了，“糟了，完了，要死了，这次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大李兀自在生气，但他双手齐抓，硬是没让酒瓶跌落地上，那可是钱啊！要看比赛，要买球票，要买纪念品，要买球服，要买球赛，要买足球，都需要钱啊！更别说房子、老婆等等了。
“张弓长同学，你说咱们中国足球还有救吗？”大李接着把张弓长拎起来，放回椅子上，“那事你说别放在心上了。我读大学那几年，没有少翻围墙去看球赛。我们现在是球迷与球迷之间关系，我不是老师，你也不是同学。总之，言而总之，我想听听你最真实的感受。”说实在的，在高中里，绝大多数老师都顶着升学率的压力在工作，大李可是难找知音啊！
“有救，肯定有救！”张弓长迭声道。他心里却在嘀咕，“开玩笑！中国足球早就是寡妇死儿子，没指望了！不过，我能说吗？我这身子骨可经不起您两巴掌啊！”
“真的？听说你可是一个很专业的球迷，不管是五大联赛，还是南美洲各国联赛，你都如数家珍；世界上的足球俱乐部、球员的资料，你都耳熟能详。你也肯定研究过中国足球，你说这话肯定有道理，是不？”大李的兴奋来得快，一巴掌拍在张弓长的肩头，“快说说你的高见！”
张弓长努力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肌肉，不会因疼痛而露出怪异的表情来，“李老师……”
“别，别叫李老师，大李，大李，大家都这样叫我的。”大李把酒杯倒满，推到张弓长面前，“来来来，你喝一杯，润下喉咙。”这下，张弓长成了大李的中国足球的希望了。
“学生不能喝酒啊！”
“我给你说了的，现在我不是老师，你也不是学生！”
“可是……”
“张弓长同学，我以老师的身份，命令你喝了！”
张弓长郁闷，“以为我不敢喝吗？”他端起杯子喝了。“才说什么不是学生老师，马上又端出老师的架子来，相信您就死定了！”他瞧见大李正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糟了，吃人家的嘴软！如果我不说个子丑寅卯，以李老师对中国足球的死忠程度，我还不被大卸八块？我可是听说他30了还没结婚，几次恋爱都是被中国足球给吹了的啊！”
“这个嘛，说起来就话长了。”张弓长清了清喉咙。
“我洗耳恭听！”
“你看我在这里打工，不能白拿老板的钱。而您呢，我们凤中的水平你也知道，如今不管如何，总是我们的一次机会，依学生之浅见，不如多花点精神去搞俱乐部的工作！”
“哎，学校哪里是真想发展足球啊！”大李举杯一饮而尽，“纯粹是为了敛财。为钱，什么手段都使，简直是给我们中国足球伤口上撒盐啊！”
“为钱？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倍受您摧残？还不是为钱？”张弓长心里转念，口里却说，“我说李老师啊，钱这个东西，真的是个好东西！您看，如果没钱，我们怎么关注中国足球？看球赛不要钱么？您省吃俭用，我在这里打工，都是为了看球吧？只要有我们这样全心全意、舍生忘死的球迷存在，中国足球就大有希望，是不？”
大李刚挺了一下胸，又蹋下来了，“我们这些球迷有什么用？牙缝省下来的，说不准就落入那些只想靠足球捞一把就走的奸商手里，也没准儿转手就到了那些妓女手里。就说那个钟毅吧，一表人才，说得天花乱坠，又怎么样？”
“您怀疑那个钟教头是马屎汤圆？”
“水平我不知道，就算有本事，但是我们是学校，我们为人师表，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影响着学生的成长！”
这句话令张弓长肃然起敬，“李老师，眼下咱们都是怀疑，还没有证据是不？”
“你说我们找证据把他赶走？以你在学校球迷中的影响，不是没有可能！我们不能让这些人再糟蹋我们的足球了。”
“不不不，不如我们先看看他的本事如何？”
张弓长心里却在号叫，“糟了，完了，这次死定了，怎么跟他成了‘我们’呢？如果让老妈知道了，我又是足球第一、学习第二，岂不是又要被三姑六婆的口水洗澡？”
“你是说？”
“明天星期三，下午全校文体活动，我们让比赛来说话！”张弓长突然心中有了英雄就义的悲壮，想起耿家平老师那样球迷，“先烈的英灵不远，就看我聪明但未绝顶的张弓长同学，也做个中国足球的烈士吧！”
“用比赛来看他是不是水货？”
“嗯，我们如此如此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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