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那柄鱼肠剑是假的,这柄是真的。”
“哼!”陆长风接过真鱼肠剑朝雪域流星拦腰斩下,这次没有火花,雪域流星断为两截,里面的绷簧全都坦露出来,针堆在石头上,堆了一片。
“好了,”陆长风将剑还给李莫邪,转身包好断了的雪域流星,对江雨燕道:“咱们走吧。”
“慢走,慢走,不送,不送。”李莫邪兴奋不已,连连作揖。
已是隆冬季节,天色已晚,天上洋洋洒洒飘起了鹅毛大雪。
蜀山的羊肠道上,走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穿着湛蓝缎子的长袍,背着蓝布包袱,戴着皮帽,手中牵着一个小女子,这女子身披紫红色貂裘大氅,手提一个小竹箱子,正在山道上行走。
“长风哥哥,山高路滑,又下着大雪,咱们还是歇歇吧。”
“你再坚持一下,今天是师父的祭日,我们必须在子时赶到清风观。”
“哎呀!我真的走不动了。”
“那好,我来背你。”那男子弯下身子来等候,那女子急走几步回头笑道:“骗你的,看你疼不疼我。”
那男子笑道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这男子便是陆长风,这女子便是江雨燕,两人互相搀扶着爬到半山腰,弯进一片松林,松树上堆着雪,宛如一尊尊银色宝塔。穿过松林便看到一个小小的道观。
陆长风敲敲道观的门。
“吱呀。”门开了,门缝里伸出一个圆圆的头来,惊讶地望着陆长风。
陆长风轻轻敲了一下他的头,笑道:“看什么?大师兄回来了,还不开门。”
那圆圆的头缩了进去,却不开门,在里面大叫起来:“大师兄回来啦!大师兄回来啦!你们快来看啦!还带了一个小媳妇儿!”
江雨燕听到这里,脸蓦地红了。
陆长风牵了她的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有四五个十岁上下的小道士围住陆长风问长问短。
“今天是师父的祭日,你们准备了吗?”
“都谁备好了,大师兄你进来看。”
陆长风领着江雨燕进了厅,厅不大,中间供着太上老君的像,下面香案上立着块灵牌,上面写着:“雪山派第二代掌门千机子赵元志之灵位。”灵牌下摆着糕点等供品。
陆长风燃三只香插在香炉内,跪在灵位前,道:“弟子陆长风费尽心力,总算找到了遗失的雪域流星,并遵从您的遗愿,将它毁了,师父您在天有灵,也该心安了。”说罢,连磕了三个响头。
江雨燕也跪在灵位前磕了三个头。
陆长风站起身来,对那些师弟们道:“你们都磕过头了吗?”
“磕过了。”他们齐声应道。
“大师兄,这是你新娶的媳妇儿吧?”
“不,应该叫大嫂。”
“什么大嫂,你不懂,成了亲才叫大嫂呢。”
“大师兄,你成亲了吗?”
陆长风笑道哄道:“去去去,睡觉去!”
众师弟笑着散去。
江雨燕低着头,羞得无地自容。她偷偷抬起头来望了陆长风一眼,见陆长风正对她笑,恼道:“你也笑我。”
“没有,我怎会笑你,来,我带你去给师父上坟去。”
两人出了厅,踏着满地的积雪,来到道观的后门,出了后门便看到一片平旷的场地。
陆长风对江雨燕道:“这是我们师兄弟练武的地方,师父的坟在那边。”
两人来到千机子的坟前。
陆长风解下身上的包袱,取出断为两截的雪域流星放在坟前。江雨燕将竹箱放在地上,打开竹盖,取出一壶酒,三样冷菜和几个馒头,码放在坟前,陆长风倒了一杯酒洒在了雪地上,然后双双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响头。
两人站起身来。
江雨燕道:“长风哥哥,我想起一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
“你是怎么知道那天在大厅中的爹爹是假的?”
“是你哥哥告诉我的。”
“江心月?”
“对,他说千千结是你爹教给他的,我就起了疑心,我们雪山派的武功,以灵巧见长,五六岁刚入门的弟子,别的不学,先学解这千千结。这本不是武功,乃是锻炼孩童心智的一种方法。你爹不是雪山派弟子,小的时候跟你爷爷学武功,自然不会打这千千结,即使后来有人教他雪山派的武功也不会教他这千千结,因为这本来就不是武功。而那时我又断定了幽冥教主已在拂水山庄,幽冥教主从小在雪山派学艺,他肯定会打这千千结,所以教给你哥哥打千千结的那个‘爹’一定就是幽冥教主。”
“太复杂了,我听不懂。”
“不懂就不懂吧,懂得太多也无益。”
“我还有一件事不懂。”
“什么?”
“你师父费尽心思千辛万苦造出了这杀人利器——雪域流星,却又让你费尽心思千辛万苦把它毁了,这是为什么?”
“这我也不懂,好了,不要问为什么了,来。”陆长风拉着江雨燕来到场地的边沿,指着远方道:“你看!”
这时雪已经住了,一弯新月升上天空。
江雨燕借着月光向下眺望,只见脚下大雪山绵延起伏,无边无际。
此时,天际有一抹流星飞过。
江雨燕扯着陆长风的衣襟喜道:“长风哥哥,你看!流星!”
“我看见了。”
“多美的流星啊!”
“是啊,是很美,只可惜太短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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