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醒了!”关天神情激动地道。
关天的母亲已昏迷了一整天,此时突然醒来的她却双目清明,脸色红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是回光返照,命不久矣。周围的两个大妈都开始暗自流泪。
“天,看把你累的,眼睛都有血丝啦。妈知道自己不行了,可我放心不下你呀!”关天的母亲用她那双粗糙的手抚mo着关天的脸,慈祥地说道。
“妈,你没事的。我马上带你去看医生!”关天急声道。
这是晋南一个偏僻的小山村,距镇里足有三十多公里,村里穷,没有医生,能拉人的交通工具也就只有一辆年代久远的破牛车,但一路全是坎坷不平的山路,这就是为什么关天在母亲昏迷时没有将她送往医院的原因。
“天,你别打岔,让妈临走前多说会话!”关天双目含泪,双手紧握住母亲的手。
“十八年前的一个晚上,在先河市,一个女孩子被两个流氓截住,危难之时,一个年轻的泥瓦匠救了她。那个泥瓦匠没有多少文化,但他诚实质朴、善良热心,慢慢地,那个女孩喜欢上了他。但她的父母却坚决这同意,一怒之下,这个女孩跟着那个泥瓦匠回到了他的故乡,再也没有与她的父母联系过。那里的生活虽然异常艰苦,但那里的人却与那个泥瓦匠一样,诚实质朴、善良热心,她喜欢上了那里的人,喜欢上了那里的一草一木。自此,他俩便幸福快乐地生活在那个小山村。这一晃就是十八年,自从一年前那个泥瓦匠去逝后,若不是为了他们的孩子,女孩也就跟着去了,但也从此落下了心病,到今天她终于不行了。”
“天,你应该猜到了,女孩就是我,那个泥瓦匠就是你爸。所以,你还有外公外婆和一个舅舅在先河市,妈走了后,你就去找他们。在衣柜最底下有一个铁盒子,里面有他们的地址、一封给他们的信和以前的一张全家福,钥匙就是妈的脖子上。答应妈,不要怪你的外公外婆,他们当时也是为妈着想。”
关天赶忙点头,他的母亲欣慰地笑了,再次深深地望了一眼关天后,她将眼睛望向虚无的空中,眼神开始涣散。
“天,我看见你爸了,他说他很寂寞,要我去陪他……”关天的母亲走了,脸上带着安详的笑容。
“妈!妈!……”关天泪如雨下,死死地抱住母亲渐渐冰冷的身体。
铁血男儿,伤心之时,血即是泪,泪即是血!
三天后,在村人的热心帮助下,关天的母亲顺利地下葬了;守孝七天后,关天踏上了寻亲的路。在走的那一天,所有的村民都来送他,老村长交给他528块钱。
“这是全村人的心意,不要拒绝!没有你爸,咱村的许多新瓦房就盖不起来;没有你妈,咱村的小学早就该倒闭了。这就算是给他们的工钱吧!娃,出门在外要小心,千万要照顾好自己,有空多回来看看!”
关天接过那重逾千斤的528块钱,双目再一次迷离。待走到村外的高坡上时,他扑咚一声跪倒在地,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扭头就走,他害怕自己再一次痛哭失声。
头,只能给最亲的亲人们磕!这是关天一贯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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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天今年十六岁,周岁还不到十五,初中刚毕业还不到半个月,鉴于家中的情况,关天没有参加升学考试。离开关帝村后,坐了四个小时的汽车,关天在中午时终于到了先河市。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陌生的感觉,关天开始皱眉。
说实话,关天是来碰运气的。十八年的时间,已足够发生很多很多的事,包括房子拆迁……
费尽千辛万苦,在月上树梢时,关天终于找到了纸上所写的地址。
这里已是天河市的北郊,沿着眼前的独立院落走了一圈,关天断定,这是一座四合院!还真是稀奇呀!
走到门前,关天的心里开始打鼓,深吸了一口气后,他开始叫门。
“有人吗?……”
接连叫了十来声,可门里却无丝毫动静。关天这才注意到,门上上了锁。关天不由暗自失笑,暗道自己真是太紧张了,平时绝不会犯这种国际性失误。这时,关天的身后射来两束灯光,他扭头看去,原来是一辆小轿车向这里开了过来。
小轿车停靠在门边,从里面下来三个人,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
“我是这家的主人,你是谁?”阳刚的声音中满是威严之气。
关天仔细地看过那张全家福,所以一眼就认出问话的中年人正是自己的舅舅——木秋盛。他走上前,将那张全家福和那封信交给木秋盛。
木秋盛看了那张全家福后,面色一变,待看完那封信后,已是泪如雨下。
“好外甥,你受苦了!”木秋盛抚mo着比他还高出少许的关天的头,沙哑着声音道。
“舅舅!”关天抱住木秋盛,多日来的悲伤化为泪水倾泻而出。
“好孩子,不哭了。走,进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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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通完情况后,关天才知道,外公外婆都已去逝多年,这不禁又让他心生黯然。
“十八年前一别,没想到竟从此天人永隔,唉!看我说这些干嘛!”木秋盛擦掉眼中的泪水,强挤出几丝笑容。“天儿,以后就中跟舅舅过。只要有舅舅喝的,就一定有你吃的!明天先给你买身新衣服,然后去祭奠外公外婆,最后去关帝村祭奠你母亲。你说好吗?”
“嗯,多谢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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