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风隐也不干了,他这五年也算是跑过无数地方,可还真没见过这样的铺子。要是掌柜的年纪老成些,那他也没什么话说。只是眼前这半大不小的毛孩子,也说这种话,他的孩子脾气也上来了,干脆走到柜台边的长凳上,一屁股坐下来:“我就不走!你们大掌柜的呢?我要见大掌柜!”
“我就是!”
“你?你还没我大呢,还大掌柜,那我不是太上掌柜了?哈哈……”风隐狂笑着。
少年神色一窘,辞穷,站在那里只是“你!你!”了半天。
这“你你”声风隐听得耳熟,这一幕也似曾相识,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眼前的少年就是昨天跟自己吵架的领头少年。原来如此,敢情是公报私仇,风隐笑笑,也不说破,只是心里更有底气,倒没有了刚刚的那份揣然。
“你走不走?再不走我可要赶你走了!”少年一脚踏上板凳,朝着风隐挥挥拳头,既然说不过他,那就来粗的。
“怎么,想打架呀?告诉你,小爷不怕!今儿个小爷非要等出大掌柜的来,要你这伙计好看!哼……”风隐一转头,看也不看那拳头。
“你小子还真不肯走啊!我可告诉你,本少爷可是练过的真功夫,不比你那花拳绣腿,到时候可别被我揍了,又到处说我在自家地头欺负你……”少年也急了,放出狠话来。
知道了少年的身份,风隐自然明白花拳绣腿所指为何,此时他少年心性,倒还真想跟这少年打上一架,分分输赢。这五年来,平日里只有老鬼可以打打,但两人实力天差地远,老鬼就算站着打不还手,也能累赢风隐,实在是毫无乐趣可言。
眼前的少年似乎也是个御气士,两人年纪又是相仿,倒是个绝佳的对手。此时风隐也乐得装作糊涂,激道:“嗨!我还真不准备走了!我可告诉你,小爷可是练过的真功夫,不比你那花拳绣腿,到时候可别被我揍了,又到处说我欺人太甚,跑到你家地头来欺负你……”
少年一个勾拳,击向风隐脸颊,来势汹汹。风隐早有防备,头一低,躲过,顽皮心起,一脚狠狠踩在少年脚背。
“哎呀哟!……”少年抱着脚,一边跳着后退,一边惨叫着。
“嘻嘻……跟你说过的哟,小爷的可是真功夫!实用不花哨!”风隐得意非凡。
两人一接手就吃亏,少年暴跳如雷,转身一个旋脚,踢向依然坐在长凳上的风隐。
少年实在不够聪明,没有家伙在手上,这时候还是不要冲上为好。风隐屁股坐在凳上,算上自由的双脚,有双手双脚四个攻击可能。少年站在地上,撑死了也要去掉一条驻地的腿,最多也只有三个攻击可能,亏大了!
果然,风隐左手一格,架住少年的旋腿,右脚又一伸,踹上少年的屁股,留下一只清晰的鞋印。这铺子门面小,四周又都摆上了铁架子,挂着铁器,磕着碰着极易受伤。这一脚风隐掌握了力道,少年只是灰头土脸被踢出扑地,并无大碍,可惜他怒火攻心,并不领情,爬起来又想冲上。
“住手!”帘子一掀,走出个精壮的中年人,方脸黑须,跟眼前的少年倒有几分相像。他敞着胸襟,下身系着一条黑围裙,双手沾满碳灰,往那里一站,像座黑铁塔。
“涛儿,这是怎么回事,你又出去惹祸上门了?”中年人瞪着少年,厉声喝问。
“没……没有……”此时少年早就像撞了猫的老鼠,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吭。
风隐聪明,眼见这一幕,自然也就猜了个八不离十,心中暗叹,这少年嘴巴真笨,自己父亲都应付不了,还学人出去惹事生非。其实要论惹事生非,眼前少年哪里比得上风隐一分,只是风隐乖巧善辩,无论是二叔,还是后来的老鬼,应付起来都是得心应手。
自己真该好好教教这少年,风隐想着,人却站起来,朝着中年人作了一揖,笑道:“伯父好!没事没事,我们是在比试着玩儿呢。”
“是啊,是啊,我正在跟……跟……他比试着玩呢。”眼见风隐帮自己说话,少年倒是很感动,连忙应到,只是话说了一半,这才想起并不知道风隐的名姓,幸好又含糊过去。
“真的?”中年人容色稍霁,转向风隐。
“字字是真!”风隐笑得一脸灿烂,道:“昨天下午,我跟周涛兄弟一起表演过高跷,仰慕他的身手,这才认识了他。今天过来也是想跟他好好交流学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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