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符合她手里如此沉重的圣旨。
亦君并不知道她所谓的皇四哥秦淅原来也是喜欢冰矜的。她也知晓冰矜这样的女孩儿,被那么多人倾慕,自是理所当然。她与冰矜两情相悦,可她现下只不过是个空头加封的六王,自然无法和当今的大翳朝皇帝抢一个女人。
然而对她而言,就算立即拉了冰矜私奔也不为过,冰矜爱的是自己,她自己也爱冰矜,又怎能拱手让出?
不断地将眼泪往喉中吞下,亦君强颜起欢笑面对着太监及随行等人的捷报恭贺。她的眼神飘向冰矜,却根本看不出冰矜那冷漠表情里的任何寓意。她只消知道冰矜是摆了那副面孔给众人看的,对自己而言,冰矜是再不会冷漠无情了。
想及此,一只手突地拍在了亦君的臂上,“六王殿下,预祝天门关大捷。”亦君抬起头来看向此人的脸,他却戴着一层金丝纱面,看不清脸孔模样。此人总是在传旨的大太监身旁候着,随行的人对他似乎也是毕恭毕敬,必然是个厉害角色。
亦君拱起手,“愿承吉言,敢问如何称呼?”
“禾某区区都内四品校尉……”
“原来是禾大人。”
冰矜用余光注意着亦君,她觉得她一点儿都不怪谁。只是看向亦君时,眼底的忧郁暴露了她的眷恋和她的依依不舍。说来,她也并不觉得当皇后有什么奇怪。她虽然不认为自己生来就是皇后命,但事实一再证明,她注定是要做秦家的媳妇,秦家的皇后。从太子妃,再到与秦澍交合,或是要回去做秦淅的妻。当然,若是能让她选择,她只愿意做秦澍的皇后,即便她曾经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以秦澈的太子妃,秦澈的未来皇后自省。
这一切,她也从来不觉得身不由己有多么难堪,但时至今日要分别的是眼前的秦澍,竟然有一种蠢蠢欲动的反抗,不舍抑或不甘。
而按照圣旨旨意,她须尽快与太监随从们启程回咸阳都。
冰矜见亦君离开了她和所谓的禾大人的对话,正朝自己大步地走了过来。亦君那眼神和动作,摆明了要冰矜和她一起离开。可冰矜明白,不可能的。若是扣下传旨的一干人等,必然会被扣上叛党的罪名,几面夹攻,必定难保。
心意已决,她躲开亦君朝她过来的方向,远远地转手一抬,还未走近的亦君便突地跪在了地上。军中的副官、随从、太监,吓的纷纷冲上前去扶住她,问她是如何了。
亦君抬起左手手掌,看着那三个几不可见的血点,忽而猛地涌出一口鲜血,她沉住气道:“本王今日心喜,惹的旧伤复发,无碍、无碍,几副药下去便无事了。”
“从未听闻殿下有伤在身,殿下这是怎么了?”
“如此不可怠慢,快请军营郎中过来!快请郎中!”众人七嘴八舌地便要将亦君护送回营。亦君伸出手停住他们,她完全不明冰矜对她此举何意,偏偏此时冰矜对她又毫无动容。亦君只好试道:“本王使公主受惊了……”
“六弟多虑了。”冰矜仅此一句,稍微显露了担忧之色。但她又对众人道,“六王殿下旧伤伤势不轻急需调养,大战在即,本宫也不想在此打扰六王殿下,耽搁六王殿下伤势,即刻启程回咸阳都。”
亦君一听她此言大惊失色,脑袋嗡地一下就要摔在地上,心里的血仿佛被抽干似的,冰凉的水从头到脚冷的他颤抖起来,整个人也有点痴痴愣愣的了。
她只敢想冰矜必然是缓兵之计、不可全信,但眼前冰矜的神情,只让她觉得不祥的预感从心头涌出。她站起身还想试问她几句,谁想那三枚金针竟在体内作祟,亦君眼前一黑,砰地摔倒在地。
霎时营帐内乱作一团,冰矜方想上前,只见脚步未动,耳边便传来了声音:“公主果然厉害,又是三枚金针。”
作者有话要说:(t__________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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